一点半的时候,医护过来给远秋做术前准备,将她推进了手术室里。
马安民也没有离开,陪着远夏一起等手术结果。
阑尾炎手术是个小手术,顺利的话,一个多小时就能结束。
远夏内心十分不安,他害怕事情超出他的预料,万一要是穿孔了,哪怕是不那么严重,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来看,也还是十分危险的。
结果过了一个半小时,手术室的灯都没
他说着将怀里揣着的一个白底红花的搪瓷缸拿出来,又拿出一个报纸包。搪瓷缸显然是刚买的。
输液之后,药物作用令远秋好受了些,听见可以吃饭,便舔了舔唇。
远夏突然想起来一个事,说:“我去问问大夫,手术前能不能吃东西。”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上辈子陪某人动过一次手术,术前是不让吃饭的。
果然,大夫叮嘱手术前不能进食。那份面条被马安民强烈要求远夏吃了,远夏笑着跟眼巴巴的妹妹说:“等你身体好了,想吃什么哥都给你买。”
远秋笑了笑,说:“哥,咱们没钱了吧。”
自己家里人。
远夏家里唯一的工人已经去世,半价优惠自然也享受不了。
远夏内心十分感动:“谢谢马叔叔,这费用我还能负担。咱们在建宁人生地不熟,用李阿姨的劳保卡是有很大风险的。”
马安民点头:“嗯。你去交钱,我去买点吃的。”
远夏也没拒绝,他们上午出发,赶到建宁差不多到中午了,现在远秋住了院,也该吃午饭了。
远夏说:“钱你不用担心,总会有的。活人还能饿死不成?”
马安民看着远夏,自打老远去世后,这孩子就越发沉稳了,有点超出他年龄的沉稳和冷静。
马安民是个沉默寡言的西北汉子,在陕北参加八路军,打过日本鬼子,也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虽然跟远达生不是同一个部队,由于相似的经历,两人非常投缘,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远达生在他眼前消失,他一直内心难安,下意识地认为,远达生的几个孩子应该他来照顾。
但他没跟远夏兄妹说,一方面是他习惯只做不说,另一方面,这是大事,他得和妻子商量着来。
远夏交了钱,找了半天,才找到被安排在二楼走廊病床上的远秋。
医院少,病人多,医院里人满为患,能有一张床已经很不错了。
手术安排在下午两点,因为大夫护士都去吃饭了,一时间凑不齐人。
远夏干着急也没办法,不过好在妹妹已经输上液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安民终于找到了他们:“我买了一份热汤面,小秋趁热吃吧。小夏我们俩吃点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