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那声音柔软温和得如同云朵,终于让他从梦境回到现实中——他还是皇上,他还掌控着切,他还活着。
柳清如见他睁眼,尝试着将手垫在他后颈上,见他点头,才将软靠放在床头,扶他坐起来。
屋里除柳清如,还有娴妃和容九安。
见后者,虞帝心中冷笑声,这个时候召容九安在这里陪侍,难不成是要逼自己下诏立储?
“谁要他死!谁要他死?!”虞帝仿佛即将溺死人,就要失去唯支撑似,只靠着个名字苟延残喘。
“曲沉舟!快去找曲沉舟来,朕赦他无罪,快去!给把他找来!给……”
许是他太过激动,捏得太紧,如砖石样木精啪地碎成三块,那枚铃铛沿着衣襟滚落下去,最后响嘶哑声。
虞帝怔怔看着碎片,徒劳地张张嘴,忽然呕出口血来,眼前黑,向旁栽倒过去。
他在梦中被火焰包围,看着那个女人凄厉地喊着“阿泽”。
间,火焰已经从门窗喷出来。
柳重明早将濡湿外袍脱下,勉强在前面开出条道,带着身火扑出门槛,在地上连打几个滚,又有宫人手忙脚乱地洒水,才喘着粗气站起身。
“皇上,臣……”他双膝跪下,将手中东西托起:“臣去晚,恕臣无能……”
在明晃晃火光映照下,任谁都看得清,那本该流光溢彩木精彻底失去光华,仿佛只是块砖瓦雕刻而成。
虞帝颤颤地接过来,喉中呼吸仿佛是有人在卖力推拉着风箱样。
像是明白他顾虑,柳清如
如果走过去,如果回应……他想着,是不是以后人生轨迹就会变得完全不同。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动,看着橘红色火焰铺天盖地,在火中挣扎声音消失,人忽然变成曲沉舟,可怖妖瞳隔着火焰看他。
带着嘲笑。
虞帝声嘶力竭地尖叫声,陡然惊醒,才发现满口都是汤药苦涩。
喂药人十分有耐心,等着他慢慢吞下这口。
即使曲沉舟没对他说,他也能想到木精沾不得火,更别说曲沉舟还曾经特别叮嘱过。
“不……不行吗?”他平生第次像个孩子样,在这多人面前泪如雨下:“重明,这东西你也经手过……有没有什法子?”
柳重明惭愧低头:“臣……”
虞帝不想听到多余话,忽然脚踢在他身上:“去!去把曲沉舟给找来!”
柳重明与薄言对视眼,还是薄言开口提醒:“皇上,曲沉舟今天凌晨刚转到死牢里,明日午后就要斩首示众,现在这个时辰,该是快要上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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