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慕景臣阴沉着脸,从里面出来,在与柳重明迎面见到时,脚步停了片刻,嘴唇翕动,似是要说什么,却又咽回去,匆匆离开。
柳重明挑帘进去,果然见有人捂着脸跌在地上,众人正七手八脚地把他扶起来。
“怎么了?”柳重明将披风丢给旁人,也伸出手:“王爷那么好的脾气,你怎么惹到他了?”
那人就着他的手,龇牙咧嘴站起来:“我也没说什么啊,大家伙儿不是都在谈吗,前些日子柳尚……”
他话说半,有人狠狠在后面戳他下,他才陡然抬
白石岩终于得了说话的机会:“大舅,这个事……真的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得了消息之后,可是连沉舟都紧张得不行。
“过去了。”
柳维正在下车前把话说得更加明白。
“你二叔这边能压下去肯定出乎那边的意料,既然对方已经出手,就不会停下来。”
后腿。老董那边,我给你看着……”
“二叔!”柳重明忙打断:“他既然在这个时候敢来,账目上怕是做得万全,你这边刚刚有过麻烦,千万不要生事,拖上阵子就好,我们来想法子。”
柳惟贤呵呵笑,拍拍他的肩,感慨声:“还是年轻。”
行至半路,柳惟贤还是没有跟他们继续走下去,自己先下了车,只是下车前,又向柳重明多说句。
“重明,我们这帮老的倒还好,你留心你的那位小朋友。”
“清如和小王爷这边,我会看顾好,不用你分心,但是你也要动作快些。”
“沉舟是重中之重,看对方这动作,要识破他是早晚的事,你定要保护好他。”
两位长辈讳莫如深,柳重明摸不到头脑,只能暗自庆幸,连着几天没能跟曲沉舟碰头,却没想到能很快从宫里得知内情。
天下没有密封的墙,更何况皇上也没有下令闭嘴。
柳重明踏着吱嘎作响的楼梯上楼,还没来得及抖下披风上的雪,便听到前面厢房里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是什么人摔在地上似的。
柳重明神色凛:“他怎么了?”
“今儿景臣也在,”说到这个名字,柳惟贤停了下,才继续说道:“曲沉舟几次说看不出什么。皇上虽然没说话,但看着神色就不好。”
柳重明想得到,景臣是推沉舟上去的人,哪怕沉舟说的都是真话,不符合皇上心意的时候,皇上难免会颇多猜测。
“盛极必衰的道理啊,”柳惟贤感叹声:“皇上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要求难免就多了,也没有从前那么好满足了。你得了空,提醒他少开口吧。”
不知是因为这话,还是空了个位置,车上忽然冷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