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太后这么多年知不知道?知道多少?知道的话,怎么还能好好地活这么久?”
柳重明揉了揉太阳穴,只能靠说说话来分散些注意力。
“太后自从钦定为太子妃,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如果
柳重明烦恼地捏着眉心,问道:“你刚刚见到沉舟,他有没有表示什么?”
“没有,”白石岩不敢大意,细想了下,还是摇头:“他只瞟我眼,还是主要注意二舅,我看他像是不着急的样子,正打算出来安慰你呢。”
柳重明挑开棉窗帘,高耸的红色宫墙被斜飞的雪絮切割成碎片,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正在发生什么。
白石岩在车里翻了酒出来,给他递杯:“唐家那边都处理完事了?”
“差不多了,”他慢声应:“天家无情,皇上连宁王和皇后都舍得出去,怎么肯给唐家留什么活路?从前对柳家是这样,如今对唐家也样。”
白石岩踩着厚厚的积雪出了宫,还没来得及过桥上马,看到远离下马石的街角处停着熟悉的马车。
车里的人早已等得焦急难耐,不等他另只脚在车缘上磕磕雪,就把拉住他:“二叔进去了?怎么样?”
“这不是刚进去么,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人平安接回来就比什么都好,之后的就步步挨着打算。舅舅也跟着起了,咱们在这儿等着吧。”
见柳重明眉头不展,他又安慰道:“是沉舟把人接进去的,好歹皇上肯听他的话,有他在旁边帮扶着,你就信他好了。”
提起这个,柳重明更放心不下了。
白石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日夫妻百日恩,何至于此?”
“什么恩不恩的,为了这个位置,皇上连对亲生母亲都下得去手,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个太后个宁王,他们早就翻脸了。”
柳重明也心中感慨,没想到他从前和曲沉舟梳理出来的“故事”,距离真相也许并不远,否则怎么会打得动太后?
白石岩自然也后知后觉地听两个弟弟说起,才明白过来这中间的关节。
“石岩,你看不明白吗?这次怀王出手撒网,要为难二叔和景臣是方面,我怕他的眼睛主要是盯着沉舟。”
白石岩放下棉帘,在这话里愣了片刻:“怎么?”
“怀王哪是肯直吃亏的人,丁乐康死,金吾卫落在沉舟手里,我又好好地回来,现在后宫是姐姐为尊,里外里得了好处的,除了柳家,就是沉舟了。”
“他就算再想不明白,也该怀疑到沉舟了。”
“之前沉舟为娴妃娘娘卜卦,结果是‘宁和’。沉舟说他没有说谎,可这结果不是怀王想要的,恐怕就对沉舟更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