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皇上先天体弱,就从民间寻了许多同命的孩子,福养做草替儿。草替儿们身体康健,无病无忧,每份福气就都汇聚给皇上。”
慕景德听得摸不到头脑。
他没听过草替儿的说法,却也能从这解释里知道一二,富贵人家里不好养大的孩子,都会求各种替身做庇护。
像他有时带兵在外,母妃就会去庙里求木人供着,保佑他在外无恙。
“然后呢?”他问。
慕景德不由在黑暗里骂了一声:“狗日的。”
“王爷,耐心等等,只要援军来了,就由不得他们在这儿撒野,”江行之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能这样了。”
慕景德叹了口气,缓过神来,黑暗和寂静让他很不安,不说点什么,总觉得四面像是要从哪里扑出面目狰狞的怪物似的。
“行之,这个地方是你让人挖的?我怎么不知道?”
,慕景德忽然扯住要走的江行之:“行之,跟我一起下去!”
“是!”
黑暗里,他见不到江行之的脸色,但只一句飞快的回应,倒让他的心跳得不是那么厉害了。
他当先踩着梯|子下去,听到头顶上江行之也跟着下来,却露了半个身子在外面,吩咐其他人将土薄薄盖一层,将灌木移回原处。
窖井很深,一直踩到地面时,他才彻底安心下来。
这三个字出口的瞬间,他呼地跳起来,身体如打摆子似的哆嗦,终于明白了江行之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你是说……任瑞在那个庄子里杀的人……就是皇上的……”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
“很早之前了,”江行之的声音轻轻的:“我就怕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在不少地方都做了提前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慕景德沉默良久,才叹一口气。
“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皇上究竟因为什么大发雷霆,不就是几颗人头吗?咱们以前斩获了多少,皇上也从来都没有计较过。任瑞这次到底惹到什么了?”
“就是……几颗人头……”江行之轻笑一声:“王爷,离京之前,我听了一个说法,也许能解释王爷的疑惑。”
“什么说法?”
许是很久没有人来打理,地上有些湿滑粘稠,想来是在地下的缘故。过不多时,□□上又有了声响。
江行之还没有下到地面,头顶上便传来土扑在木板上的噗噗声,而后四周逐渐安静下来。
他们不敢点起火,便各自摸了个角落坐下。
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有许多陌生的声音重重地踏在头顶的地面上,不光有脚步,还有马蹄。
有人呼喝着:“四处散开,给我仔细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