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什么钢筋铁骨,也能把祖宗八辈都招出来。怎么样,曲司天?皇上之前不让我审你,如今可是皇上的意思。”
曲沉舟捏着瓷瓶的手指攥得发白,转头轻轻叫了一声:“皇上……”
于德喜正伺候着虞帝嗅着鼻烟,没人应他,这时间便变得无比漫长,仿佛有刀子从头慢慢划到脚。
他跪在阶下,又咬着下唇哀求一声:“皇上,臣真的没有说谎,臣不会说谎。”
虞帝久久才吐出一口气,缓声开口。
“曲司天说当晚被人叫出去,下官按照曲司天的说法,发现你走的路是通往毓秀宫,而毓秀宫和观星阁与慈宁宫都并不顺路,曲司天是如何跑到慈宁宫的?”
凌河这话一开口,懂点事的登时都明白了,今天为什么人到得这么齐,连宁王也屏气收声,盯着凌河。
“夜里太黑,灯火不明,我对后宫并不熟悉,一时慌不择路,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去了慈宁宫。”
曲沉舟平静与人对视:“凌少卿该是听说过,我为言灵者,从不说谎。”
凌河万年不变的冷漠像是贴在脸上。
了?”柳重明不好发作,铁青着脸:“我骑自己的马,摔自己的腿,跟他什么关系?难不成改天他咒我死,我还要跪着求他留我一命?”
“重明!不许胡说八道,”虞帝沉声呵斥:“沉舟的话灵验,下次该听的就要听着。”
柳重明瘪了瘪嘴,有些委屈,跟曲沉舟对视一眼,两人又同时转过脸去。
虞帝瞧着他们俩置气,那份严肃也终于绷不住。
“你看看你们两个,一个针尖,一个麦芒,都坐到这个位置上了,那么多人看着呢,闹什么小孩子脾气。”
“沉舟,朕信你。可你住在宫中,本就不合规矩,如今又夜里四
“下官掌大理寺刑科几年,审过的人起初都说自己没有说谎。”
他将身边的盒子打开,起身向前,给曲沉舟看里面嵌在锦缎里的三个瓷瓶:“曲司天如果真的没有说谎,敢不敢试试这个?”
曲沉舟看了一眼虞帝,才取出一个,摩挲着瓷瓶上的字:“碧、红、子。”
“我锦绣营里的碧红子,曲司天该是没听说过吧。”
柳重明习惯性地想要歪一歪身子,又疼得嘶了一声,脸色变得更不怎么好看。
只有宁王嗤的笑了一声,见周围几人都面色平淡,忙尴尬地咳了一声。
“皇上训|诫,臣铭记在心,”曲沉舟起身拱手,问道:“臣今日该如何卜卦?”
“不急。”
“曲司天,下官还有事请教。”这次见了虞帝的示意开口的人,是凌河。
曲沉舟不解地看看虞帝,又向凌河点头:“凌少卿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