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我就算披了织金衣,骨子里也是不知廉耻的贱奴,要我像从前那样服侍他。”
他回宫前已将头发束起,侧侧头,便能见到脖颈上消退些许的红痕。
“臣抵死不从,以性命要挟,才没能让世子得逞。”
“臣不是畏罪潜逃,只是世子每日在一旁虎视眈眈,臣胆战心惊,才头脑发昏,想要逃走。”
“求皇上恕罪。”
“您看这手,原来好好的细皮嫩肉,被磨成这样,重明可真……”
他后面的话在虞帝一抬眼间,识趣地吞回肚子里,不知嘟囔了什么。
“沉舟,过来。”
曲沉舟随着招呼的手势,向前膝行几步,轻声应:“皇上……”
“凌河最近忙得很,他大理寺审宫里人,总是不合适,朕才把这事交给重明来办。”
自己算几卦,求老天保佑你,别再落在我手上。”
马车就在门外,宁王拽着人上车,回身向他摆摆手,也钻了进去。
慕景延最后出门,翻身上马后才笑着俯身:“重明,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如今同朝为官,别闹这那么难看。”
柳重明的目光从马车移到慕景延身上,粲然一笑:“王爷说的对。”
过去的事……
虞帝皱眉哼了一声:“这个重明,也太不像话了!朕改天再替你好好说说他。”
“谢皇上,”曲沉舟顿首,再次哀求:“皇上,臣是冤枉的,臣没有说谎,当夜就是有人传皇上口谕召臣,可是走的路却不是通往寝宫。”
“臣知道后宫不能随意走动,一时心慌四顾,没跟上公公的步子,本想寻路回观星阁,却不慎惊扰太后娘娘。”
“臣那夜并没有见过文兰姑娘,并没有杀害她!求皇上明
虞帝微微俯身,慈爱地摸摸他的头:“重明这小子是混了点,但是也听朕的话,他没有为难你吧?”
宁王刚刚的告状被人当耳旁风,闹了个大红脸,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一旁怀王的脸色。
“皇上……”曲沉舟伏在地上,只两个字,声音中便是压抑的低低哽咽:“世子说的……也都是实话。”
虞帝蹙起眉:“重明说什么了?”
曲沉舟抿着嘴,话未出口,眼眶已湿润潮红。
他看着远去的车马,才察觉到指甲已经掐在肉里,陷出紫红色的痕迹。
过去的事,哪能就这么过去了?
“皇上,您看看,您看看!”宁王将曲沉舟撑在地上的手拉起来,向前伸着。
“重明也太过分了,谁不知道您心疼曲司天,送人过去,也就是问问话,哪是给人这么糟践的!”
“他非说曲司天不肯安生待着,说什么要跑的。您的话,曲司天怎么可能不听?能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