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沉舟有没有对你说什?”
他们出发之前,白石岩也去找曲沉舟卜卦,他没有跟在起,只是见白石岩出来时神色凝重,问句,也只回答说“留心任瑞”。
不知怎,他心里总是不踏实。
“没有,”白石岩很快回答:“沉舟说小心,小心就是,任瑞区区只疯狗,能把怎样?”
柳重明没跟任瑞怎打过交道,只从之前事和曲沉舟说法里觉得,这人是个豁得出去又心思歹毒,齐王平日干出不出来事,如今可未必没有爪牙可用。
他想知道,沉舟会有什反应,也想再仔细地看看,梦里究竟有些什。
但愿什都没有。
柳重明歪歪身子,有些出神地盯着车外排排闪过红叶绿树,想着临出门前,曲沉舟送他到门外时,始终微笑着看向他那双眼。
那双琉璃眼仿佛早已将他看穿。
那些上不得台面把戏和试探。
,从他手里接点心,忽然“哎”声。
“怎?”柳重明问,顺着目光看向自己手。
“你扳指呢?”慕景昭把他两手都掰起来看:“平时也不见你戴什,就那个扳指每次都见,怎这次出来打猎,还不戴着?”
“忘。”
柳重明抓软靠垫在腰间,向后躺去,微微眯起眼睛。
可他也不好自乱阵脚,只能多嘱咐句,转回自己住处。
路马车颠簸,哪怕是他也觉出疲倦,却躺在床上,始终不肯闭上眼睛。
戴快年扳指不在,让他心里也空荡荡,生怕闭眼就见到
赶到成峰围场时,早已人困马乏。
年轻些倒还能勉强打起精神,虞帝年事已高,苦于旅途颠簸,只让于德喜出来吩咐各人安顿下去,便早早躺下。
柳重明放马跑圈,在南边驻地找到白石岩。
白石岩当然明白他担忧,不由好笑,扯他去驻营外跑圈,顺便去南衙驻地附近走走,才拍拍他背,催他回去。
柳重明知道自己空担心也是多余,在离去之前仍是不放心多问句。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这样做。
走出试探这步,他和沉舟之间原本就存着丝缝隙信任,已经裂开。
他们明明在几天前还起过生辰,他破天荒地推家宴之外所有邀请,两人浅饮小酌,只觉余生就这样度过,也是无憾。
可那道缝隙已经裂开,与其放任到不可弥补,他宁可自己去查探番。
那扳指就塞在他枕头下面,早晚会被人发现,而沉舟比谁都清楚,离京狩猎这长时间里,不戴那扳指意味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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