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沉舟也并没有睡,直等着众人回来。
柳重明令人将潘赫安置在客房里,才将众人又聚在起。
虽说只是场做戏,可白方两人拿出真本事对拼,唯恐潘赫从哪里听出不对劲。
凌河背着带枷锁潘赫,口气也没停下来,连跟在旁边陪跑江行之和容九安都累得说不出话来。
柳重明按着曲沉舟坐下,自己去给众人倒茶,才回到座位上。
向左……再向右……
夜风吹在脸上,他知道这是到街上,面听着跟在四周脚步声,面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估摸着他们跑出去路线。
他记得从锦绣营到柳府别院该怎走——可这路线不对。
这惊魂不定中,又听柳重明低喝声。
“追上来,这边走!”
上,木栏和铁链齐齐发出可怖碰撞声,牢门应声而开。
门开,潘赫却时不知是不是该躲,将近年不见天日和熬刑,他如惊弓之鸟,却仍挣扎地抱着最后点希冀。
他想活下去,他不想再被廖广明折磨,他更不能忍受夜夜索命哭嚎。
“潘公公。”
有人蹲在他面前叫他,这声音满是担忧,虽温和清朗,却如柄利斧,将潘赫苦撑坚硬劈得裂纹遍布。
所有人都知道,让潘赫误以为自己被柳重明从锦绣营救出来,还只是第步。
接下来,柳重明如何假装成知道全部内幕,
他们再次改变方向。
潘赫紧绷精神终于松懈下去,长久折磨几乎瞬间吞没意识,没等柳重明说出第二句话,便蓦地垂下头。
凌河只觉得肩上沉,路狂奔窒息像火样灼烧胸口,条件反射地要缓缓脚步,被江行之和柳重明同时在两边推把,步不停地继续向前跑去,又跑过条岔路口,才察觉到潘赫鼻息彻底安稳下去。
他惊出身冷汗,没料到潘赫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警醒如斯,这是想听他们之后话呢。
路上巡卫都被白石岩提前调开,几人兜圈,才从偏门回别院,方无恙和白石岩早已经等在院里。
“潘公公,来晚,你再撑撑,这就带你出去。”
有人试着去砍他脚上铁镣,几次未果之后,只得将他扶上后背,背出牢门。
“柳重明!你胆敢劫牢!”廖广明被缠斗得脱不开身,只能在后面疾声呵斥:“真当不敢去御前告你!”
潘赫听到柳重明跟在身后,朗声应道:“廖统领,各凭本事,想告?尽管去!”
他颗心提在嗓子眼,窒息得厉害,虽然不知道锦绣营里如何排布,可听声音,追兵已经渐渐被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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