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挨的打多了,柳夫人的手落下来时,他就顺势偏了偏
柳夫人被她牵着,怕碰坏了她,不好甩开,只能忍着气道:“莺儿,贱奴命贱,当心冲撞了这孩子,还是仔细些好。”
“我这白府中兵戈杀伐之气更重,什么都镇得住,不怕。”
白夫人抚着肚子笑道:“嫂子没听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重明藏了个绝世出尘的美人,我便借来多看两眼,好生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免得又丑得像这两个混小子一样。”
白石磊看着母亲的眼色,急忙忙把曲沉舟拉起来护在身后。
“莺儿,是不是重明要你护着他?这小贱种把重明迷得连爹娘都不认了,他好好一个世子,被带得家也不回,小贱人说什么听什么,说出去,重明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儿子呢,”柳夫人向他招手:“石磊过来,给舅母看看,有没有又长高了。”
白石磊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有些为难。
还是白夫人了解儿子,也听得真切,问他:“你刚刚说,把谁带来了?”
她向远处看看,见月洞门外跪着个人,额头贴在手背上,乌发及地,系着根红绳,又惊又喜,“啊”了一声。
“是沉舟啊,快叫他过来。”
“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做主吧,你看这京里多少家,也不是只重明一个房里放人,”白夫人牵着她不放:“重明现在不是已经去大理寺述职了么,我听人说,别看他年纪小,做得有模有样的呢。”
柳夫人几次想要发作,都被白夫人笑吟吟打岔过去,知道今天是带不走人了,偏生人就在眼前,仿佛嚼在嘴里的一口饭掺满了沙子,只想呕吐。
她无心多逗留,匆匆离去。
吩咐白石磊前去送行,白夫人才松了一口气,拉过曲沉舟,摸摸红了一大片的半张小脸,柔声说道:“委屈你了,别怕。”
这只手又软又暖,曲沉舟抿着嘴,不舍得乱动,轻声说:“不是……很疼。”
一听见这两个字,柳夫人的脸霎时挂了一层寒霜,冷眼见白石磊将人连拖带拽地带到凉亭外,喝了一声:“石磊,你带这下贱坯子过来干什么,没见你娘还怀着孩子?”
白石磊被训得摸不到头脑,不明所以地解释:“舅母,这不是别人,是二哥房里的小曲哥。”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柳重明,柳夫人更是怒不可遏,几步出了凉亭,推开白石磊,一个耳光落在曲沉舟脸上。
“来人,把他拖出去!”
“等等,”白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也吃力地站起身,笑吟吟地拉着柳夫人的手:“嫂子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一个下奴而已,别跟他一般见识,气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