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高手,”柳重明拈了一片梨花雪含在口中,反问:“你不认得?”
“不认得。”
柳重明想想也是,薄言大部分时间都在宫里,像方无恙
知味追着他出去,见他飞快地消失在拐角处时,还对自己挥了挥手,不由在门口呆呆站了好久。
“小曲哥……真是个怪人,原来世子喜欢这样的。”
二月的街道上,春寒料峭,侵人脊骨,前几天的一场薄雪还没有化干净,正是冷的时候。
路上的行人正恨不能再裹一层,再长出两条腿,走快一点,瞥见一道长长的影子,被初阳从街口拉到脚下。
新掌的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脆响,令人精神一振。
,并不记得宫里流行过画粗眉,而且他有理由怀疑柳重明根本不会画眉。
“世子似乎也不太会用,胡乱戳来戳去,疼得很,有一次一下戳到我的……”
知味慌忙捂着他的嘴,止住他口无遮拦:“小曲哥,小声些。”
曲沉舟不知行院里的规矩,见知味神色尴尬紧张,不知犯了什么避讳,便识相地闭上嘴。
“小曲哥,你年纪小,”知味扯着他在桌边坐下,恳切地教他:“这些事不要随随便便说给外人听,就算是对世子,也要欲就还推,不要这么直白。”
一个轻衣薄衫的年轻人没拉缰绳,双手交叉搭在胸前,仿佛不怕冷一样,慢悠悠地四处闲看着。
街边有楼上的俏春姐儿们认得这人,笑嘻嘻地丢了花下来砸他,那年轻人也不停下,只向楼上轻佻地吹个口哨,惹得一片笑闹,便眨眨眼睛,笑着往前。
过了两条街,他拉住缰绳,偏腿下马,在一旁的茶铺坐下,要了两盘点心,翘着脚看街对面有两人在说话。
其中一人侧目看过来一眼,便收回目光,仍不急不缓地与人闲聊,过了片刻,两人分开,他挥手送别那人,才横穿过街,也在桌边坐下。
“是个高手,”年轻人的目光停在离开那人的背影上,问:“重明,那是谁?”
曲沉舟心不在焉地点头,看看日头,忽然想起什么,低头匆匆扒了几口饭,顺着这话回答:“我明白!明白!”
“慌什么?”知味忙给他倒水过来:“慢慢吃,别噎到。”
时间不早了,曲沉舟可不敢慢下来。
柳重明要他做的功课还没完成,要赶快回去补了课业,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儿,否则等晚饭过后,他又要被抓去练功,再想睡觉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知味,我下次再来看你,今天赶时间,”他又塞几口,抓起一边的外衫和披风穿上,急忙忙地解释:“今晚世子搞不好又不能让我睡,我先回去补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