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侧脸并不是为与他照面,倒像是为避开皇上似,在他瞥擦过时,瑜妃眼中慌乱尚未完全消去。
柳重明飞快回想遍,刚刚他们说过话里,似乎并没有什与怀王有关事,瑜妃在焦虑什?
不等他多想,虞帝轻咳两声,问道:“最近还在跟景昭玩在起吗?”
他忙答:“回皇上,宁王爷受皇上教诲,最近勤学苦读,有阵子没见,只有臣人整日无所事事。”
“无所事事?你还不趁着眼前,向你爹请教请教,”虞帝板起脸责备他:“转年儿进大理寺,若是给朕办糊涂事,可别怪朕不看你爹情面。”
“好好……”虞帝皱着眉头低念句,就着瑜妃手喝口乳酪,平缓呼吸,才看向他们:“都起来吧。”
两人停片刻,彼此看看,才慢慢起身站着。
“于德喜。”虞帝似乎常年都是这样提不起力气样子,叫声。
于德喜忙上前步:“皇上。”
“内侍省按部就班许多年,老人多,太懈怠。”
近日陪伴皇上时间很多。
除之前因为宁王让这母子俩受委屈,今年盐铁税收在入秋前后充盈国库,龙颜大悦,所以最近虞帝常会去朝阳宫歇息。
他行礼之后,有于德喜扶椅子过来,他瞧着对方向他极轻地点点头,便知道今天宣他过来是要说什。
“重明,”虞帝饮口茶,缓缓开口:“听于德喜说,你船队前些日子回来?”
柳重明忙要起身跪下,见到虞帝手势,又站在原地。
“臣不敢,臣必当竭尽所能,不负圣恩,”柳重明听这话里又是往日教训晚辈口气,也借坡打滚
于德喜心领神会:“是。”
柳重明心中大概猜测着,因为潘赫案子整理内侍省是回事,这挖必然挖出不少私藏,但宫中老油条们都各有依仗,这场雷雨还不知是大是小呢。
这些也轮不到他操心。
“重明。”虞帝又叫他:“过来坐。”
他只得在软塌阶下坐下,与虞帝之间隔着瑜妃,就在他欠身落座时,余光里瞥见瑜妃侧过脸来。
“皇上,出入账明细册子,臣已都准备齐当,交与于公公,上船时携带银两十万两,下船时银十二万六千两,及物品若干,臣不敢有负所托,路买卖流水都记录在册,皇上明察。”
他看得清楚,皇上手边就是他交给于公公账簿册子。
虞帝冷笑声:“十万两。”
旁于德喜跪倒在地,叩头下去:“皇上,是奴督查不严,管教无方,求皇上降罪。”
柳重明也跟着跪下:“皇上,臣知情未报,请皇上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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