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明看着他开始埋
“你看我二叔任职户部,多得是时间跟内侍省扯皮拉筋。”
“大理寺也一样,早年与锦绣营颇有冲突,大理寺还想着维持面子上的和气,廖广明可不管那一套,据说那几年大理寺形同虚设,被京兆尹、刑部和锦绣营瓜分。”
“如今换了大理寺卿,刑科有凌河撑门面,凌河背后是林相,两位少卿又被闲置。”
曲沉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官场中的夺权与朝中宫中一个道理,拼的就是气势和靠山。
“世子身份尊贵,谁都知道做大理寺推丞不过是权宜之计,皇上该是想着世子之后补上大理寺少卿的断层,”他想着前世的事,拈着蒸饼问道:“如今民科的事务放在哪里?”
”
说到正题上,曲沉舟便不打算走了,立刻明白自己之前的卦言应验在哪里:“世子是因为这件事才喝醉的?”
柳重明看他一眼:“别把我想那么没出息,不管刑科还是民科都无所谓,一来你比我清楚,大理寺不过是跳板,二来,民科到底是不是闲职,也分人。”
其实曲沉舟对于大理寺运作的确不了解,从前重明也不会给他啰嗦解释这些。
“愿闻其详。”
柳重明看他一眼,心下宽慰——比起白石岩,这人真是一点就通。
“据说京兆尹消停了,就是廖广明还不死心。锦绣营的地位全看皇上心情,廖广明去争,一面是向皇上证明自己,一面是为自己树敌。”
“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别的本钱可值得拿出去做交易,”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曲沉舟不再多说,只问:“世子这是在为大理寺打算,还是为锦绣营?”
“你说呢?”柳重明反问他。
曲沉舟微笑起来,寻对了方向后,重明果然不需要他怎样操心,无怪乎当年接手白石磊带走的几万兵马,仍能在几方受敌的困境下杀入宫城。
柳重明思考片刻,他不确定久居宫中的曲沉舟对衙门内知道到什么程度,但相信这人足够聪明。
“眼下三省主事是我爹、皇后之父唐叔信和林伯迁林相,自皇上登基时,唐叔信便据守门下省,不光如此,连着尚书和中书的事也往往少不了唐家的说法。”
曲沉舟听着,他虽知道怀王这一代,对虞帝这一代的过往并不了解。
“之后,皇上提了我爹就任尚书省,柳家毕竟有根基,我爹那个人是不爱争,但该管的也能护得住,皇上又常召我爹议事,唐叔信再想向尚书省伸手,就没那么容易。”
“再后来,皇上请回林相为中书令,施行政令。林相那个脾气就更不好惹了,所以如今三省鼎足而立,皇上的确长于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