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说着,一面就要去抬知味的下颌,却被一把扇子挑开了手。
“嗯?”柳重明仰了声尾音,眼皮也不抬,扇子拦在知味身前:“别碰。”
慕景昭向着他,对那人说:“没规矩,重明的东西,是你能动的?”
那人忙讪讪地道着歉,这边两人不再理会他,慕景昭盯着知味看了两眼,问:“重明,你既着意这孩子,怎么还放在欢意楼,又不许别人碰,这不是平白让人眼馋么?”
“对啊,就是让人看得到吃不到,我才觉得有趣啊。”
“你可是够有耐心的,有什么好教的,送到管制司去不就得了?还能有多硬的骨头?”
“倒不是说骨头硬,怎么说呢……还没雕琢出那个味道。”
柳重明不走心地答着,忽然想起一件事——说是要把人放在屋子里,他都没意识到让曲沉舟把脸上的疤治一治,看久了,居然也看习惯了。
至于曲沉舟,指望着这人能管管自己,下辈子吧。
“王爷没听人说起他的脸?不好治。”
,出了一身的汗。
“今年还是闰年,热的时间长着呢。”
“可怎么过,”慕景昭又叨叨一句,上下一打量,夸赞道:“打扮不错啊。”
他这一扫,一眼看到柳重明身后跟着个纤细少年,微微垂着头,能看到殷红的发绳垂在颈边,停下后乖顺地跪在柳重明身旁,不由眼睛一亮:“咦?重明带人来的?”
柳重明在手心合拢了扇子,用扇端一挑那少年的下巴:“带出来好几次了,王爷没见过?”
慕景昭故作恼得拍一下桌子:“你这混账脾气。”
“你铺子里那玉麟膏呢?送给宫里用的好东西,还能不管用?”慕景昭瞪着眼睛看他。
“玉麟膏啊……”
柳重明抿着嘴笑,旁边有人品到这意思,也忙笑着插嘴:“一个贱奴才多少钱,玉麟膏多少钱,世子哪舍得啊。”
慕景昭恍然大悟,敲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重明,你啊,还真是……”
插话那人自然也是跟柳重明熟悉的,向慕景昭说:“世子既有耐心等,必然是个好的。瞧世子把这孩子调|教的,我从前去欢意楼见过,可没现在这么灵。”
慕景昭原本还兴奋地打量,却在看清相貌时又失去兴趣:“这个啊,这个我知道,不就是你欢意楼里的么,叫什么……”
“知味。”
“对对。我还当是你屋里收的那个呢,怎么不带出来看看?藏这么紧?”
“还不行呢,教不出来,要不今天我来这儿干嘛呢?”
柳重明漫不经心地喝着茶,眼睛看向一丈开外的场子,场子上还空着,上面挂了四个铭牌,就是说今天有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