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个声音那自然地回答他:其实你是知道答案,只是不情愿、也不敢去面对。
柳重明呼吸粗重起来,突然抬起脚,将那把空椅子踢得飞撞在墙上。
那个人说对,他确还不够成熟稳重,还没有资格与别人站在同个擂台上。
柳重明知道,这是在说庄周梦蝶故事,不知是庄周做梦化为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庄周。
究竟是梦境里才是真实他,还是梦醒之后才是。
他始终不明白,住持为什要自己解这个故事中禅语。
隐约里,好像在指向自己那些梦境样。
可那次之后,噩梦却渐渐模糊起来,直到退去,仿佛重新潜入黑暗中怪兽,默不作声地准备着下次扑咬。
很快转回来。
“还有什事!”柳重明脑子里团糟,恶声恶气。
“他人放在哪儿?要不要把他带走?”
白石岩想着柳重明几个月前不对劲,心里不踏实,如果不是柳夫人原因把人送走,不知道现在会变成什样子。
“不用,想仔细观察他下,”像是想起之前被欺骗两个月时间,柳重明又补句:“不用担心,会注意。”
他忍不住心中苦笑,从前总是对人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小时候对哥哥还口不择言地说过皇上“不问苍生问鬼神”。
如今报应来,他也身不由己地被人牵着鼻子走。
那个人话像是有种致命诱惑,听起来温和,却不留余地,没有给他可选择空间。
——关于姐姐事是真吗?他真还没有强大到可以让姐姐倚靠?
——哥哥事呢?穷凶极恶凶手真藏在朝中,让他无路可退?
“……好吧,有什情况,及时派人叫,可以话,你最好带他起去禅院里,让住持看看。”
柳重明觉得白石岩实在是草木皆兵,但在这关切中也只得点头:“就依你。”
上次曲沉舟走后,有很长段时间里,他确总是梦到许多模糊莫名情形。
梦里总有许多人在身边惊惶无措地奔跑,或是充满嘶吼、惨叫和寒冷,他看不清究竟发生什,每次都在身冷汗中醒来。
去禅院后,住持为他诵夜经,以净水为他点额,临出门前又抚着他头顶轻叹:“世子若是再心生魔障,不妨与自己解禅语——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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