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扶着墙，到底没能撑住，慢慢滑跪在地，拼命地抱住头。
像是为
保护自己
样，重生回来之后，许多记忆都被刻意锁闭起来，像是只要他不去看不去想，那段不堪
过去就不曾发生过。
可如今那道紧缩大门被这个可怕声音再次撞开。
他不可能不记得。
痛到抽搐，甚至听不见耳边浑浊喘息。
柳重明翻开递过来拜帖，向下人示意：“带他去厢房。”
曲沉舟站起身，跟着下人出门。
每次有客人时候，他都需要回避下，只是这次，他刚刚来得及走过转角，便听垂花门处有个干净清爽声音浅浅笑道：“重明，大好时光，不出去走走吗？”
曲沉舟十指蜷缩如鸡爪，紧紧抠在墙面，在这个声音中，抖如筛糠。
转角那边，柳重明已迎下台阶，拱手将人向里请：“王爷来得好快，
还正打算去门外迎接。”
他，才悚然觉得哪里跟从前不太样。
对方仿佛片散发着香气沼泽，他点点沉没下去，无法自拔。
梧桐花已经谢，茂盛叶子每天都百无聊赖地在空中哗哗作响，曲沉舟无事可做，便讨些书看。
他看得出柳重明诧异，也知道对方在惊讶什
——他算是重明学生，他们喜欢东西本就十分接近。
在屋檐下翻两天书，他被叫进书房里，柳重明没解释什，他也知道原因。
他在屈辱中睁着眼睛，半张脸都浸在被泪汗濡湿床褥中，死死咬着堵在口中麻布，声不吭地看着远处柜子。
柜子上摆着八宝玲珑盒，支撑着他悬于线意识。
仿佛被侵犯身体不过是个死去皮囊。
在他身后那个声音如淬毒蜂刺，笑中带恨。
“曲司天，你心心念念重明就在不远处，要让他看看你现在样子吗？”
“重明，这客气可就见外。”
两人说笑声音进门，只留曲沉舟努力地用手撑着墙，才没有让自己失控。
这是他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声音。
最后次听到这个声音时候，重明大军已经将京城围半月有余，宫门摇摇欲坠，宫中满是惶恐焦虑。
除观星阁中。
因为在太阳下看书，容易看坏眼睛，这也是从前他总被批评地方。
“这好看眼睛，坏太可惜。”
所以重明也不要他总是哭，他很听话，之后有很多年都没有再哭过。
曲沉舟又翻页书，不自觉地抬头瞟向书案，却意外与正在看他目光对视，两人同时转过脸，都尴尬起来。
万幸下人脚步声打破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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