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柳重明眼,见人没什反应,才接着说。
“听说这孩子隔三差五就逃跑出来,搅得鸡飞狗跳。有好阵子没见,还以为他早被打死,没成想还活着。”
柳重明点头认同:“跑这多次还活着,倒不像是杜权心肠,看样子他还算是有点价值?”
“到底是生意人,在这方面脑子灵光,”白石岩也不知道是夸他还是损他:“奇晟楼那个奇字,就是为他改,挂牌卜卦,
他看须臾,也不再管闲事:“走罢。”
那管事作几揖,刚准备走,又听人问:“刚刚那个小孩,眼睛是怎回事?”
“公子好眼力,”管事殷勤答道:“他那眼睛是天生,稀罕得很,公子若是想看这小怪物,改天可以来奇晟楼坐坐,茶好酒好,您想怎看就怎看。”
“石岩,你听这人精明,”少年笑着向旁白衣公子说话:“就问两句话,他就打算赚钱呢。”
白石岩忍不住笑:“行,知道你是铁公鸡。”
那少年锦衣骏马,眉眼带笑,又自有派迫人贵气,令人不敢逼视。
偏偏右眼下又生片胎记,淡淡褐色从眼角蜿蜒向鬓发,看不真切形状,却将这份威严消去许多,添丝风流味道。
让人觉得,这人即便是做坏事,也不过是个任性玩笑,教人讨厌不起来。
奇晟楼人虽然不认得他,看他这个气派,也不敢造次,忙有管事上前应声:“回公子,奇晟楼在捉回逃跑家奴。”
那少年身边下人也附耳过去,向他低声说几句,看样子像是在为他解释眼下事。
“胡说,”少年轻轻扬马鞭,继续往前走:“是铁公鸡话,还能被你白白宰这多年?”
白石岩也打马跟着他慢慢溜达:“重明,你今天是第次见刚刚那个小孩?”
柳重明挑眉:“你知道他?”
“岂止知道,早先还算是京城景,你不是去过奇晟楼……”
白石岩及时停下,心中后悔——重明去奇晟楼那次,还是他们带去,也就是那天,柳家出事。
少年漫不经心地夹下马肚,看着家丁将人反捆双手扛起来。
有人扯落蒙在那小家奴脸上覆面,将沾迷药汗巾蒙在口鼻上。
“居然还敢逃跑?倒是个胆子大。”少年用马鞭点点众人:“你们抓人也就抓,在大街上吵吵嚷嚷,像什样子。”
“是是,”那名管事点头:“公子教训得是。”
不知是不是他看错,在那瘦小家奴被人扛走时,像是直在看着他,然后慢慢停止挣扎,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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