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淮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
银止川手指摩挲着西淮的眉眼,从眼窝到鼻梁,再到秀丽的唇。
许久后,他低声说:“那么……就让我送你最后一样礼物。为你我这场相遇落幕吧。”
……
西淮之后再想起与银止川共处的那十余天,总是感到痛苦与几分难堪的。
但是除此之外,又有一些别的情绪掺杂在其中……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将自己的脆弱与软肋全然,bao露在一个人面前,让他看到自己的痛苦与悲伤,让他分担自己的绝望与哀痛。
其实姬无恨说的是,你回到花辞树那里,帮银止川弄回迷梦草的解药,我也有一种秘法,可以替你接触红丸的束缚。
但是这本也是西淮的所求,如果可以,他希望立刻离开镇国公府,以他掌握到的底牌与花辞树做交易,解去银止川的毒。
只是银止川一直不肯放人罢了。
“无恨兄。”
正低语间,银止川倏然靠了过来,拉着姬无恨的衣领,让他站到自己后面,说道:“有什么事,你同我说才对,与他说什么。”
淮一样了解上京的人,确实只有姬无恨了。
只是他刚开始时一直不确定银止川的真实意图,不知道他是真的想救这个曾意图置他于死地的细作,还是借机羞辱嘲讽。
但眼看局面场势愈来愈失控了,他才禁不住出声。
姬无恨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西淮,问:
“是‘红丸’,是么?”
而且,那也是最后一次他与银止川那样亲密地待在一起,手足相交,十指纠缠。
未来余生用来凭吊往日的甘糖,在这最后一段时日中酿成。
“要喝水么?”
西淮冷汗涔涔不住发抖的时候,银止川陪在他身边。
他并不怎么惊讶地,安然若素地给他喂水,然后用巾布擦去他额头上的汗。
他拉着姬无恨一同退到门外,同时离去的还有屋内所有医倌。
西淮不知道他们在门外说了什么,只见银止川再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
他眉头沉沉地看着西淮,无声注视他半晌。良久后,年轻人舒展一笑,张扬挑衅的唇角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
他轻声地说,“看来你为了来到我身边,也并不是没有付出代价的。”
西淮:“……”
“离花辞树太久了,他没有给你缓解症瘾的药物,所以才犯瘾的吧?”
姬无恨注视着少年人滚烫到不正常的脸颊,有几分漠然道:“失去这种药物是很危险的,一再服用,却只能受制于人。不如这样。”
他突然俯身,凑在西淮耳侧,极低声地轻声说了几句。
西淮眼瞳倏然微微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