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记得朕与你说的‘城内出现了些毒患’么?”
沉宴问:“就是将你身边那小混账,捉进底狱的最初原因?”
楚渊迟疑地点了点头。
“其实,那并非是一桩小小的动乱。”
以前元宵节的时候,他们也常来此处看繁如星点的灯火,和千万户安家乐业的人家。
但此时,再登上此处旧地,落入楚渊眼中的,却只有满目疮痍。
因为沉宴一路上拉着他走得太疾,登上城墙时楚渊的气息尚有些不稳。略微急促地低喘着。
“你看。”
沉宴说:“还认得这是星野之都吗?”
从继承这个壳子开始,他就觉得这沉宴的原识活得忒窝囊!
明明有大好的先机,却把好牌打得稀烂!生生叫那妄图欺师犯上的小混账抓牢了楚渊的全部心思。真是废物!
“你想听么?”
沉宴问:“朕为你做过什么?”
楚渊稍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倒是你说说,我们走到了哪一步?”
他故意做出一副惊奇之态,然后目光又在卧房扫了一圈,当即找到一个空处,随意坐了,问:
“你以往有什么不满的,可以一样样讲给朕看。”
楚渊站在原地,却只是沉默着。
“羡鱼,朕有时候为你默默付出,你却全然不知道啊。”
沉宴说:“几乎有半数以上的王都居民,都在那场毒患
“……”
楚渊抬眼,而后便是一怔:“这……”
这怎么会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星野之都!?
“羡鱼,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事。”
沉宴低声说:“但是朕一样也没有告诉你。是怕你心中难过——因为你心中难过,是朕在世上最不愿意发生的事。”
“听有什么意思?”
沉宴说。他霍然站起身,抓起楚渊的细腕,大步地朝外走去:“——朕与你亲眼去看!”
星野之都已经是慢慢从数月之前的那场大灾之中恢复生机了的。
只是元气大伤之下,一时再怎么努力,也依然有许多地方难以恢复如初。
沉宴与楚渊一路登上了惊华宫西墙,从这里能够看到视野最开阔的星野之都。
沉宴无趣地凝视自己的手,左右翻转着看了看,摇头说:“难怪你替言晋那小子委屈,又觉得我们的情谊全不复初——你的心思全在他身上,又何曾注意到过朕?……羡鱼,朕心里真是好生地委屈啊……!”
他这样说,楚渊微微一怔,像有些懊恼又有些惊奇,果真静了一静,似在仔细思索,而后轻声问沉宴:
“……陛下,有为我做什么,我不知道吗?”
七杀笑起来了。
这也正是他一直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