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留痕迹,然后再原模原样地放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荷包是西淮送的。
他不知道里面被花辞树加了毒。
回头银止川收到了……
月亮很快升到了最高处,夜色深沉。
近四更的时候,一只镂空的细管却点破窗纸,悄无声息地吹进了几缕白烟。
冷四春蹲在屋檐上,过了会儿才走进西淮的卧房。
然后径直从床头摸走了西淮枕下的荷包。
“花君。”
如果真的无法长相守,那麼明月共看,可请风遥递,千里托寄相思。
西淮看着那白墙高篱,怔怔的,不知怎么突然落下泪来。
当晚,西淮在灯下熬了半个通宵,做好了那个荷包。
并在里头放了一张信笺。
上头写了他从来没有对银止川说过的话。
被毁坏破碎的琉璃一样。
“我有时候想,要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
良久,西淮轻声说:“但是为什么世事总是常分散,少聚欢。”
“……”
银止川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和他一样,都是饱经离别的人。
@逐颜出来背锅。
他重新回到屋顶,却很恭敬地,单膝跪倒在一个轮椅之前。双手奉上西淮的荷包。
花辞树淡漠地取了,拿在手中看了看。很柔软精致的东西,一瞧就知是花了心思的。
只是从前只知叶逐颜的诗做得好,不想他愿意爱一个人时,也能做出这样精巧别致的传情之物。
“这个傻孩子。”
花辞树低低说,但没什么感情,只潦草地放到了身后黑衣男子的掌心中,吩咐道:“把迷梦草加进去。……既然叶公子下不了手,那麼我们来替他做吧。”
西淮把信笺放进荷包里,并想象了一下银止川受到这荷包的情形。
他也许会很高兴的吧?
西淮想:在未来他不在银止川身边的日子,这个荷包会代替他,让银止川不受孤单。
这样想着,让西淮自己心里也有些高兴,很想让银止川快些收到。
他再次检查了一番荷包的针脚,都是很漂亮很缜密的,这才将荷包封了口,放至枕头下,缓缓走到桌边去吹灯了。
最后,庭院的墙外有一位挑着豆花路过的老人。
他肩膀上扛着扁担,一面走,一面唱: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唯愿人长久,与君千里共婵娟。”
——惟愿人长久,与君千里共婵娟。
西淮静静听着,那悠扬的声音好像从隔世传来,将他此生一切意难平的悲苦之处都诉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