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他在短时间内,第二次听人提到“王府”这个词。
“哪个王府?”
当即,即便是镇国公府的银少将军,也变得迟疑不定起来了:“……你是说王寅?”
“不然还有谁呢。”
姬无恨微微笑道:“盛泱排得上名号的王家,也就这么几个了。”
姬无恨真不愧是中陆头号情报贩子,前任盛泱军机处镜楼的主人,要不然探听上京到这个境地,换做别人也许早就去无间报道了。
他这辈子去过刀山血海都能全身而退,只有自己的家是万万不敢回。
“上京花辞树。”
姬无恨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地瞧着,问银止川:“中陆对他的信息了解多少?”
“——只知他少年残疾,终日以轮椅为伴,是个比姑娘家还要秀气清隽的公子,是么?”
化成一摊血水。从不留下丝毫把柄。但是我这次跟了他们一路,竟然发现他们是有破绽的。”
暗室中,姬无恨压低了声,烛火在他收音的那一瞬间闪了一下,好似气压也无形地低沉了,银止川眼皮也微微一跳。
静默等待着姬无恨接下来的话。
“……他们,都是残缺之人。”
姬无恨轻轻吁了口气,低哑说:“有些是没有腿,有些是没有胳膊。有些四肢都消失了……我不知道是先天还是出生后的人为造成,只发现他们但凡是三十岁以后的男子,大多都是残缺的。所以才装上各种机括,充当肢体,既能杀人,又能生活。”
“等等。”
银止川不由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王寅他们家很喜欢蓄奴吗?我怎么——”
他怎么印象里,王寅就是个憨得甚至可以说傻气的公子哥,他爹王为良虽然阴沉沉的,整天不知道捣鼓着什么,但也不是甚受重用的那一类。放在盛泱出名的
姬无恨说,他注视着银止川的眼睛,银止川略微迟疑,而后点了点头。
“那如果我说。”
落拓侠客稍微顿了顿声,低声道:“他曾经是盛泱人,且在王府中为奴,腿也是在那个时候残的,你可敢相信?”
其实,在姬无恨心中,还有更进一步的猜想和怀疑,只是在确定之前,他都尚且不敢告诉银止川。
但银止川听到这个词,却微微一愣——
只有这样,每日都在日常生活中适应磨炼,才能真正将那般万钧之重的武器用得如鱼得水,好似自己的手脚一样自然。
花辞树啊花辞树。
银止川在心中想,从前只听说这个上京领主有着惊胜天人的机括天赋,倒是没想到,他能真的将机括装到人身上去。
“很惊人是么?”
姬无恨微笑说:“莫急——更惊人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