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尖锐的公鸭嗓高声朗诵道:
“镇国公府——银少将军,五十箱金株——”
坐在银止川周遭的公子哥儿们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纷纷笑得打跌:
“……五十箱金株……银哥儿!你这可真是实在人啊!”
银止川也无可奈何,苦笑了一下,说:
嬉闹了一番,银止川不想他们将注意力停留在西淮身上,故意扯开话题道:“今儿玩什么?给关山郡筹钱?”
“筹钱?”
谁知纨绔们都莫名其妙,说道:“怎么会?今天是珍宝展啊。”
“珍宝展?”
谁知这下轮得银止川莫名其妙了,他问道:“你们不是说和关山郡的灾情有关么?又让带些值钱的物什,不是筹钱是什么。”
银止川平常玩得好的几个纨绔也都在:赵云升,殷夜寒……
唯独秦歌缺席,大抵是担心着照月,无心赴宴,推脱了。
银止川自然带着西淮一起,他一露面,旁侧的纨绔们就都伸着脖子瞧:
他们早听说银少将军在一个小倌那里受了冷遇,几个没见过西淮的纨绔,就对西淮报有了十二分的好奇心。
“这位是……”
声唱念一遍他所带来的珍品。
只见这每个纨绔带来的东西都是极其珍贵的无价之物,并且有隐隐攀比的架势似的,一个比一个贵,越来越值钱。
早来了的众人,坐在露天宴席中,皆是一片低低的抽气声。
“银哥儿!——”
银止川一踏进庭院,坐在正中间位置的一名公子哥儿就站起了身,兴冲冲地叫他。
“谁知道你们玩的什么把戏,我以为是筹钱,那筹钱不带金株来带什么?”
“银哥儿府上随便拿一把古枪啊名剑啊什么的,就能压过我等倾家荡产挑来的珍品了。”
“谁给那帮贱民筹钱了。”
纨绔们都笑了:“不过是些蝼蚁样的东西,死几万人又如何?”
“银哥儿,你不会——”
其中一名公子哥儿突然想到——
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门前唱念的仆从已经念到了银止川的那一栏礼单。
王寅明知故问道,冲银止川笑得别有深意。
银止川清了清嗓子:“西淮。”
“哦——”
众人拉长了声音。
“这是干什么呢?”
正是此番宴席的东道主王寅。
王寅是王为良的幺子,因赤枫关的战事,王为良丢了城池给梁成,王家在担心被责罚的阴影中恐惧许久,王寅也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
此番举办宴席,还是这大半年以来,他头一回和从前的朋友们耍玩。
“坐这里来。”
王寅笑说,他站起身,给银止川让了一个位置。是早已提前预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