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照月和林昆仍在静坐。
他们俩谁也不说话,照月垂眼低视藕臂,林昆慢慢地翻着词谱簿册。
朱世丰焦灼愤懑地等在外面,感觉自己被当空气了。
“你要嫖就嫖,别他妈搞花架子!”
他骂道:“林昆,老子的女人,你占一时,是老子的;占一世,还是老子的!你坐着啊,你能坐得到天荒地老去么?”
作为从年少时,就跟随着镇国公在边疆待过不少日子的银止川自然明白,这朝廷拨出去的钱,就没有完完整整到过目的地过。
军饷也好,粮草也好,连个泡沫星子,从某些地方官手上过的时候,都要给你搓下一口咸味来。
只是没有想到,对赈银这样的钱款,那群从来心黑手辣的人竟还是胆大包天,敢私藏一笔。
“确实是大事。”
沉默片刻,银止川道:“林昆是全权负责关山郡灾情的人,若不查出来这剩下的一千七百箱赈银在哪儿,莫说关山郡百姓要数不清饿死多少,新帝也不会放过他。”
。
银止川看不上林昆那么一副谁都欠了他八百箱金株的德行,林昆则看不上银止川整天浪荡游逛,流连青楼妓馆的风流。
“哦,他啊。”
秦歌道:“我倒是知道,陛下派他查赈银大的贪污案呢。”
“贪污案?”
“他缠着你?”
林昆翻着词簿的手一顿,注意到朱世丰怒吼时,照月的肩膀就哆嗦一下。他抬起眼,漫不经心的:“所以我最初进来时,一拨开
“是啊。”
秦歌感叹道:“莫辰庭父子早就看他不愉了,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人。这可是一个好机会把他赶出御史台去……由他的门生顶上。还是我们这种人好,哎,废物就废物。出身放在那里,何必费那么多心思?总归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做个自在闲人也不错。”
“——林昆——!!”
然而,正当银止川和秦歌话着家常的时候,遥遥的却传来声雅阁那边的怒吼。
秦歌陡然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最重要目的:“照月——!”
银止川夹着松香炸虾的筷著一顿,问:“怎么回事?”
“就是从国库发出去的钱不见了呗。”
秦歌道:“关山郡灾情已久,去年陛下就从国库拨钱了,整整两千箱金株!结果上个月关山郡守将狄阳八百里加急亲自写了书信回来,关山郡的灾民饿死大半,剩下的全成了起义军,他要镇不住了。”
“镇不住,怎么会镇不住?”
似乎猜到银止川想问什么,秦歌暼过桌上二人一眼,接着道:“因为整整两千箱金株,到了关山郡,只剩下三百箱!这其中的油水,可被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