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阁他并不常来，相比较而言，银止川更喜欢赴云楼。
这里是唱曲儿
地方，多是
“
再想
想……”
这种风月之所，从来都是热闹。
西淮他们在个很僻落角落吃着酒菜，几乎身边没什
人。即便有，也都是卖油郎，行脚商，锻铁匠等些连雅阁都进不去三教九流。
这些手指缝里都还藏着黑垢男人只能待在楼公众席位上，遥遥地听听姑娘们渺茫歌声，再借此却揣想那珠帘后倾城容色。
龟公们唱念出来“秋玫瑰”，“洛水樱桃”等缠头，也是他们几个月辛劳都换不来巨款。
“你想好要怎处理这桩事
？”
西淮问。
他已经知道银止川受朋友之托，帮忙自己四哥曾经喜欢过女子脱困这事。但是银止川闻声，却微微怔，半晌才说：
“……还没有。”
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尴尬处境。
升——！”
……
若有听得心动豪客，就会为歌姬们掷千金。
达到定金额，便由隔间前龟公高声唱喝出来，大声地令整个阁楼上下都能听见。夜里，歌姬花名被念愈多，愈显得这名歌姬备受追捧，身价不菲。
银止川进场后，就直没有说话。西淮开始以为他是在专心喝酒，但是后来发现他与其说是在喝酒，不如说是在专注地看自己在杯子中倒影——
若夜消耗在此，只怕回去要被钗荆裙布妻子拿扫帚打出门去。
“今天有什特别人物来？”
西淮坐在下侧，却注意到另头隔间被羽帘挡住。碧绿比翼鸟长翎，华贵而不动声色地持立起来，几个小仆从垂眉耷眼地在外头侍候着，连在周围徘徊带刀侍卫似乎都比平日里要多些。
“嗯？”
银止川顿，也朝那边看过去。
银止川想，面对个差点成他嫂子人，受朋友之托来帮忙。
那他应该怎做？
进步，是亲手将故去兄长所爱之人推到别人怀里；退步，是对好友请托冷眼旁观。
更何况，纵使他兄长死，人家姑娘也没有就此终身不嫁道理。只要她还没有成婚，那她未来想与任何人在起，都是她自由。
银止川叹口气，想来想去只有静默，良久说道：
沉默中，他直在数来客给照月花得银两而已。
七年过去，照月不再是当初正值碧玉年华小花娘。
许多与她同龄姑娘都找富商嫁。
只有这个曾经煊赫时，却也终究慢慢没落歌姬，仍然留在秋水阁，固执地唱着曲儿。
不知在等待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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