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绎笑道:“只是人世走遭,几十年不找些什事打发,也怪难过。”
正如秦绎不理解慕子翎为何要而再再而三地屠戮,慕子翎也不明白将别人领土不断侵占到自己国内,究竟有什欢愉。
“你要替你做什?”
慕子翎说:“杀哪个将军,还是拔去哪座城?”
谁知秦绎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注视着慕子翎双眼,问
后半夜,白月挂在天际正中,枯枝在地上投出几笔疏落影子。
慕子翎只着身雪白里衣,坐在桌旁,慢慢地梳还未弄干乌发。
发梢滴着水,濡湿他小片衣领。两根极深锁骨在半透明里衣下若隐若现。
“说吧。”
慕子翎道:“是要睡,还是要替你杀人?”
秦绎下意识朝他右手看去,却见慕子翎肩胛瘦得嶙峋,微微朝内,层苍白肌肤包裹着筋骨,看不出有什异样。
他右手有问题?
秦绎想,为什有残疾,他竟从未注意过。
他只记得慕子翎杀人总用左手,阿朱也缠在他左腕上。
但他以为那是因为慕子翎是左撇子缘故。
死气。
他几乎不能想象个人要怎带着这样个随时会裂开伤口生活下去。
可慕子翎不仅活下去,还带着这样伤要个又个人命。
“药浴比不直接上药。”
良久,秦绎淡声说:“你们在云燕可能用药浴得多,但是中陆不比苗疆,炼药之术要更卓越些……如果你想快些恢复,下次还是直接上药比较好。”
“盛泱也许要乱。”
秦绎注视着他洁白里衣,微微转过视线,漫不经心说:“他们新帝和世家贵族们很不对付。王为良想要谋反……作为他们友邦,不趁乱占来几座城池,岂不白当这个邻居?”
慕子翎没说话,神色有些漠然。半晌,瞥他眼,问:
“权势有意思。”
“没什意思。”
而在床上,秦绎又总是只把他当成个耐玩还不必担心受不受得住物什,慕子翎抵抗不过他,也从未思及过为什,更未给予过什目光。
此时真正有点好奇,却还没来得及发问,慕子翎就已经冷笑声,扯上衣领。
“收起你怜悯眼神。”
他说:“否则会想挖掉你眼睛。”
……
慕子翎没吭声,像没听到似。
秦绎也未再开口,只专心地替他涂伤处。
两人安静地共处着,及至包扎好时,慕子翎才突然说:
“右手有残废,只能用药浴。单手是系不绷带。”
这句话没头没尾,甚至可以算得上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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