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卿不知所以,点点头。
秦寄缓缓阖眼,似乎想笑,却比哭还要难看。脸上显出种奇异,扭曲表情。
半晌,他蓦然抬起眼,平静反常而诡异,极低地望着林辞卿道,
“阿卿,李承死。”
——就如此刻,当秦寄偶然间抬首,看到站在远处林辞卿时。
他眼睛微微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满脸怔然,不明白心中想念千百遍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紧接着,秦寄慢慢站起来,朝林辞卿走过去,渐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倘若说他们之间隔百步,秦寄是不需要林辞卿迈出步。他甚至不需要林辞卿叫他声,让他过来,他只需要林辞卿站在那里——
只要站在那里就足够。
。
怕熏着林辞卿,他总赶在林辞卿来之前去溪边偷偷洗个澡。飞快地穿上衣服,再装作若无其事样子,生怕被林辞卿发现。
那份少年人青涩与心虚,纵然时隔数年,何时回想起来都是无比鲜活。
——只是这所有珍贵切,都已经随着那日在府邸大堂上,和林辞卿衣物起,被秦寄亲手撕成碎片。
其实从小到大,秦寄直都在用无声行为告诉林辞卿,无论你要什,都统统给你拿来。
秦寄就已经有足够动力飞奔着个人跑过这百步,站到林辞卿面前。
林辞卿心中说不出什滋味,既酸且苦,只觉难受厉害。
他望着秦寄,秦寄却蓦然在距离他不到半步地方停下来。
种难以形容神色浮现在秦寄脸上,似有痛苦,又有忐忑,以及不知所措心虚,他以食指在空中虚虚描摹这林辞卿眉眼,沉闷轻声道:
“阿卿,真是你吗?”
可林辞卿却从来不敢告诉秦寄,要这天下。
要做这天下执棋手,推倒摆弄,叫它变成理想中样子。
这话林辞卿从来不敢告诉秦寄,他怕秦寄真会为他倾覆天下,将江山拱手送到他面前。
这举动可能引发代价会令这份喜欢也变得沉重,林辞卿自问无力承担,甘愿选择早早退场。
可其实,秦寄从未想过要林辞卿与他同承担过什,他是心甘情愿将心掏出来,又那样小心翼翼奉与林辞卿眼前,只求他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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