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卿心烦意乱。
“我去城楼上看看。”
林辞卿随手拿起柄纸伞,“哗啦”一声撑开,走进雨中。
“……公子留步!”
然而意外的是,他身边五六名侍卫居然同时拦了过来:“……今天雨大,辞卿公子还是就留在宫里,不要乱走的好。”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王宫。
天空乌云密布,,bao雨如瀑,接连不断的雨滴打在地面上,激起层白色的水雾。
一股股雨水从台阶上淌下去,汇成一路,又“汩汩”地流进墙角的通水口。
林辞卿在廊檐下摆了副棋盘,手中拿着卷书,却望着屋檐滴滴答答的雨水发呆。
五六个侍卫不远不近地守着他,神色各异,其中两个还凑在一块儿在低声交谈。
呐喊犹如雷响,震荡得地动山摇。
最后,秦寄回头看了林辞卿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等我回来。”
林辞卿握着栏杆的手微微收紧,抿了抿唇。
人怎么会有这样复杂的心情呢?他默然想,既希望一个人活下去,又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回来。
秦寄的亲征极大程度上鼓舞了士气,不出一月,就收回了失去的四座城池中的三城。军中上下皆是一团喜气,觉得凯旋之日已经指日可待了。
林辞卿蹙眉,“无妨。我有些事,要去城楼上看一看。”
然而侍卫意外地坚持,竟不易察觉地挡住了他的前路:“公子不要让小人为难。”
那公事公办的神情中竟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怎么回事?
林辞卿心中生疑,这些天来他想去哪里几乎从
秦寄走后,他不再被锁在临仪宫,可以小范围地自由转一转。只是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侍卫跟着就是了。
这几天林辞卿眼皮总跳。按家乡的习俗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剪了红纸睡前压在右眼上,却一点用也没有。
他不得不想起在外征战的秦寄……倘若真的有灾祸,是会应在秦寄身上,还是太子身上?
林辞卿疲倦地扔开手里书卷,面前棋局也陷入了死局。
白子游龙被斩,黑子布局太散,怎么看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走不活了。
唯独秦寄一人静坐在军帐里,对着沙盘凝神不语。这一个月来的战役,他总觉得赢得有些太容易了一点。
倘若真的是从师过林辞卿,哪怕只学到些皮毛,都不该孬成这个样子。
最后一处失地在十里开外的地方,只需要爬过两座山头。
秦寄沉思良久,半晌深深吐出口气,终究还是对副将道,“全军整队——出发!”
离开已经快一个月了,他想早一些回去。仿佛有种预感,林辞卿独自在宫中,他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