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寄缓缓站起身,神色颓然,面前棋盘被猛地碰翻,黑白棋子
以李承在他这里学些谋略皮毛,要招架住秦寄亲征是不可能事情。
“……你不能这做!”林辞卿忍不住又咳嗽起来,胸腔急促地起伏着,朝秦寄道,“天启和百姓需要他,你不能杀李承!”
“天启需要他?……百姓需要他?”
秦寄怒极反笑,死死盯着林辞卿,眼睛瞪得通红:“林辞卿,你醒醒,天启已经亡,现在朕才是国之君!……百姓需要人,是朕!”
“不,不是。”
“……阿卿,”可秦寄也正看着他,两人视线在空中相碰,秦寄神色平静而淡漠,几乎是波澜不惊地问,“倘若,是说倘若——”
“和太子只能活个,阿卿,你希望是谁?”
“……”
刹那间,林辞卿脸颊血色褪尽,容色苍白地直直盯着秦寄:“你要杀承儿?”
秦寄如坠冰窟。
粹令人心惊。
服药之后,林辞卿已经不怎咳嗽,哮喘康复大半,只有嗓子还有些嘶哑。
秦寄言不发地看着他,两人无声对视,沉默得窒息。
“要走。”半晌,秦寄走过去,在林辞卿对面坐下,从棋盒拈起枚白子,落在棋盘上,低低说。
“……”林辞卿默默,问,“去哪儿?”他还不知道太子复国事。
然而林辞卿缓缓摇头,道:“人各有所长。承儿即便学辈子兵法,也永远赢不你,但治国为君,他会比你仁慈。”
“……”秦寄双手攥紧,半晌才咬牙道,“你意思是,朕是,bao君?……你就那肯定,他‘仁慈’不是在你面前演出来?”
“解他。”林辞卿想也不想说。
秦寄心口剧痛,仿佛被无形箭矢万刃穿心。
“……好,好个你解他。”
这句话下暗意不言而喻,他明白,林辞卿已然做出选择。
秦寄勉力维持着最后平静,轻声问:“……你为什觉得,会是杀他?”
而不是他杀?
林辞卿手指发颤,几乎拈不住棋子,只不住喃喃:“不,你不能这做……”
他太解秦寄,这个人继承秦家所有带兵为将天赋,几乎可以说是用兵如神!旦上战场,根本没有人会是他对手。
秦寄没有回答,只反问说,“你希望能回来?”
“……”
这是什话?林辞卿茫然地蹙眉看着他。
秦寄淡淡笑笑,漫不经心道,“李承复国……这次,是要带兵,亲征北上。”
“……!!”林辞卿呼吸霎时顿,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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