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弄的?”
树叶掉了一滴水珠下来,正好落进游景的手背上,他下意识抖了一下,无可奈何地按住陈召南的手背:“刚刚才说了不要生气,陈召南。”
陈召南答应不生气,也不会因为这个打架,他知道游景能承受这些。
他只是很忧郁地摸着游景被烟烫出来的痕迹,轻轻叹气。游景差点觉得,陈召南希望被烫的是他自己。
高三上学期结束的寒假,街机厅的生哥因为涉黑进了看守所,判决一下来,肯定进监狱。
游景不否认,陈召南便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至少打架这一部分是真的。
“你知道我看不惯这些行为。”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怎么说你吗?”
游景安静了一会儿,说:“无所谓,”他看向陈召南,“你没必要为这个跟他们生气。”
他们的手都放在椅子上,贴在一起,游景的身体稍稍向后仰:“更不要起肢体冲突。我希望你能顺利毕业,考大学学音乐。”
他们,问:“想起没有?”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是不是因为那个退学的变态?”
安静了几秒,游景抬脚踹了过去:“说谁变态,畜生不如的玩意儿。”
变态,游景被这两个词刺痛了。他来找这些人不全是为了彭端,也为了他自己的愤怒,同时也很无力,世界上太多人,不可能都用拳头把他们打服。
谣言传得挺快,学校里有人说游景和彭端有关系,游景不太在意这些事情,不会有人敢在他面前讨论。
很早之前他就把街机厅卖了,钱给了他爱的香姨,现在看来他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游辉知道游景和生哥关系不错,生哥
“今天差点打起来。”陈召南偏过头,泄气地说。
回忆了班上那些人把游景说得非常不堪,编造了很多啼笑皆非的事情,陈召南愤怒得骨头都在疼。
他看到游景脖子上一个不大的红点,游景抬手挡了挡,陈召南就凑得更近,偏要看得更清楚。
“烟烫的?”
游景“嗯”了一声,推开陈召南的脑袋。
陈召南肯定听说了,他专门和住校生一起上了晚自习,为了等游景。
两人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在路边椅子上坐下来。
路灯把游景的样子照得很清楚,他的头发好像有层雾蒙蒙的光,相比陈召南在白天见过的游景,现在的他让人捉摸不透,可游景不该给他这样的感觉。
天刚刚下过雨,地上还是湿的,街对面的市场没有一个人,只有沿街摆放的自行车和泡沫纸箱。
陈召南看着悬在头上、非常高的闪烁着的广告牌,眼睛眯起来,说:“你把彭端看得很重要,为了他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