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裴爱如此隐忍,他把爱梁彰变成生命里同喝水吃饭般简单事情。
离开梁彰,就如同丢掉喝水吃饭,割舍掉向裴生命来源。
他痛苦,会藏在暗无天日黑夜里,就像梁彰不想让他发现天台上那行字:梁彰喜欢向裴。
“把电话删吧。”向裴叹声气。
“去你妈。”梁彰声音很虚。
向裴那边声音杂乱,什人声音都混合在堆,梁彰有点想把手机砸。
“如果说爱你,你会不会好受点。”
梁彰嘴唇出血,股铁锈味在他口腔里爬,他咬着出血地方,牙齿使劲磨,恶狠狠说道:“你爱个屁,向裴。”
他反应过来,打车奔向火车站。
指关节被梁彰咬出深深牙印,惶恐让唇舌干涩,口水都无法下咽,车窗外楼往后移,晃得他五脏六腑难堪扭曲在起,接近呕吐边缘。他心里闪过许多零碎片段,却怎样也拼不出个完整画面,在某瞬间,他忘记现在正通向哪里,他该做些什。
世界杂乱到开始颠倒,梁彰在心里祈祷,该拜托神仙都拜过。
他在火车站晕头转向跑十分钟后,向裴电话终于打通。
梁彰捧着手机剧烈颤抖,找张椅子坐下来,腿还是在晃,他把手肘放在上面,勉强稳住,没有说话,向裴也没有,但是梁彰听得到他呼吸声。
“你滚吧,别再出现在世界里。”
在梁彰十八岁这年,他对向裴说最恶毒话,那刻,他是真希望向裴辈子也不要出现在他生命里。
电话被挂断,向裴听着手机里传来忙音,有段非常漫长时间失神。他动不动,看着火车外飘过树、房、电线。
梁彰爱外露、毫不避讳,他愿意让所有人知道他爱向裴,而向裴承受着爱,是幸运和轻松。
没有人知道世上只有向裴能容忍梁彰冲动和口无遮拦,夜晚帮他盖好被角,抱着他冰冷脚放进怀里,不会怪罪他受伤,拼命不让他哭。
梁彰终于开口,过于冷静:“你在哪里?”
“火车上。”
“你说你明天才走。”
“梁彰。”
“你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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