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没认出来吴莉,以往她都是浓妆艳抹,鲜少如此蓬头垢面,不过气势倒未减分毫。
“向裴?你来干什?”
吴莉扯着嗓子,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好像生怕向裴把向国给掐死。
向国窘迫无比,毫无功用地劝说:“你小声点,这里是医院,”他拍拍向裴肩,“小裴是来看。”
吴莉张嘴就要骂,向裴始终想不通她为什
偶尔向裴同向国闲聊几句,多数为问答。父子间多年间隙也不是短时间能修补好,更何况他们都不是话多人,彼此之间更多是沉默,这样反而让向裴舒心,不会太觉怪异。向国靠在床上看书,向裴在旁边听歌,捧着本笔记本写东西。
向国好奇:“在写什?”
向裴答:“写歌。”
“写什歌?”
向裴偏头,似乎在组织语言形容,灵光蓦地闪,道:“算是给这座城市歌。”
他不会介意多欠他几个人情。”
“可是介意,”向国认真地注视着向裴,“这辈子对你做太多错事,不想再给你造成任何负担。”
“你是故意让难受吗?你是觉得你不在会伤心,会彻底原谅你吗?”
向国笑笑,笑得比哭得还难看:“你怎知道?”
“别逗。”
吴莉来得聒噪,像只修炼成人麻雀,提着大包小包,看样子是生活用品。她形象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油腻腻,可能段时日没睡好。
她长着张发怒脸,高兴时都像在甩臭脸,薄嘴唇,又偏偏张圆脸,眼睛直直向上挑,拉扯五官。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多半忘这里是医院。
向裴对于吴莉只有几面之缘,粗野妇女,趾高气昂,爱用鼻孔看人,说话怕人听不见。跟他亲妈相比,就是个天上个地下,亲妈是仙女,她估计做婢女都不配。
虽然向裴亲妈在他看来也是毒妇,不过是内里毒。
向国叹气,语气自然不少,决定敞开心扉和向裴交谈:“以前总是担心你玩音乐走上歧途,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你身边有很好朋友,梁彰就是。他说你唱歌好听说得嘴皮子都要烂,不然也不会看到你站在台上,很感谢那小孩。”
提起梁彰,向裴反射性地睁大眼,拨动耳边碎发,灵魂有刹那游离:“他也太夸张。”
向国眯起眼睛:“好好珍惜这个朋友吧,小裴。”
珍惜这个朋友。向裴在心里默念几遍这句话,讽刺是,他们可能永远也没有办法只做普通朋友。
早上医院很安静,许多病人在楼下散步,享受清晨还不过分毒辣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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