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抒仰起头看她,眼底有很浓郁依恋情绪:“你去哪?能不能,不要让个人在医院?”
程倾怔两秒:“没打算走。有个朋友连夜回国,她就住在附近,下楼跟她说几句话就回来。”
余抒点点头,松手。
程倾没应,把手臂上药涂完才开口问:“锁骨那里严不严重?要不要也涂点药?”
余抒说不用,像是怕她不放心,将自己领口往下拉开给她看:“没事,这里只是溅到点。”
程倾扫眼就收回目光,她把药放好,出去洗手,回来时看见余抒昏昏沉沉快要睡着样子。
她在病床边坐下,指尖正好碰到缕长发。
余抒听见动静,强忍着睡意看过来:“你困吗?”
她睁开眼睛,先是茫然四顾,而后眼底浮现说不出来抗拒和抵触,下子坐起来。
程倾放下棉签:“醒?”
余抒眨眨眼睛:“…在医院吗?”
程倾嗯声:“你刚刚晕过去。”
余抒啊下,回忆起这个‘刚刚’是在什情境下发生,有点紧张:“…对不起,麻烦你这晚送来医院1
程倾将朋友推出去:“闭嘴。”
“哎哎哎你这个人怎还恼羞成怒啊1
医院不能大声喧哗,老赵控制着音量,扒着门吐槽两句就走。
程倾看看下余抒手臂,有点红,像是被烫伤。
看就知道老赵没仔细看,只顾着想歪。
程倾摇摇头,将那缕发丝放回去,过几秒才问:“生病就不要做。为什不提前跟说。”
她不是不讲道理人。
余抒看着她,目光湿漉漉,像清晨河边饮水小鹿:“以为没事,抱歉,下次不会。”
程倾站起来:“好,没有怪你意思。你先休息。”
说完她站起来要走,衣角却被拉住。
她清亮瞳光里全然是小心翼翼和距离感,重复遍:“抱歉给你添麻烦。”
程倾没说什,只说:“你躺下吧。”
她拿只新棉签,将刚才还没涂完药继续涂完。
余抒低下头看着她动作:“这个没事,过几天就好。”
话是这说,可是棉签碰到烫伤地方还是很疼,她咬着唇,忍着不发出声音。
她去找给余抒检查身体医生开烫伤药,问情况说是不太严重,过几天应该就会好。
程倾拿棉签沾药,低下头给余抒手臂涂药。
夜深人静,她倒没觉得不耐烦。
就像是她平日夜里用铅笔画建筑草图,每笔都不能出错细致耐心。
直到这草图自己动动——余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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