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陌言给他提供最好交流机会,自己却在与死神痛苦挣扎。
三个多月时间里,纪陌言只和他语音,从不视频,他竟也没多想,现在想想,这样猪脑子还读什书。
直到后来连语音电话都没有,断联系,他才发现不对劲,赶回国时候,纪父交给他封遗书。
遗书里,纪陌言还是那样温文尔雅,如清晨第缕阳光,仿佛从未受过病痛折磨,纪陌言说:“小桦,原谅不辞而别,终要离别,所以希望在你脑海里永远都是那个阳光、温暖纪陌言。你是生活中最鲜活抹嫩绿,善良而充满生机,与你相识五年,是前半生最精彩时光。”
“不要沉沦在哥哥离去当中,也不要经常来看哥
昨晚喝酒,酒精还不能代谢完,林桦便没开车,直接打车去昌平陵园。
蓝天,白石,绿树。
步步走上陵园石板台阶,他离纪陌言越来越近。
他很少来这里看纪陌言,每年只有次,就是纪陌言忌日那天。
每年那天,天还不亮,他就从小路进来,在这里坐上两个小时,在纪陌言家人到来之前离开。
听到陆宸摔门而去声音,林桦趴在床上,最后点力气都卸掉,扯过夏凉被兜头盖住,与外界切隔绝。
伸手触碰到枕头下块冰凉,小铃铛碰撞出清脆声响。
林桦把长命锁从枕头下拿出来,拿进自己方黑暗小世界里。
被子里边片漆黑,什都看不见。
拇指沿着三个小铃铛往上,顺着小锁边缘,点点摸到中间字——岁岁平安,反面,食指蹭上自己凸起名字——林桦。
不是他不思念纪陌言,而是纪陌言不愿他常来,纵然只是遗书里对他要求,他也不愿逆纪陌言心。
纪陌言去世时候,他不在身边,他甚至都不知道纪陌言生病。
研那个寒假,纪陌言建议他去哈佛交流,他虽然不想异地恋,但纪陌言告诉他,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却没想到,这别,竟是永别。
纪陌言在寒假之前感觉有点腰疼,本以为是长期伏案科研职业病。去医院检查,没想到竟是肝癌晚期转移到骨头上,但是纪陌言没有告诉他检查结果。
这份祝福与爱,是那样凉。
攥在手心里,久久不能焐热。
林桦夜无眠。
到凌晨四点才迷糊会儿,七点闹钟响时候,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是精神上却没睡意。
微信给荣子骥请假,打豆浆,煎培根和鸡蛋,吃完换上黑色衬衣和西裤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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