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途,母亲闺蜜匆匆忙忙赶来,抓住他叫道:“真
是你!别人说昨天看见你
,
还不信……你怎
把自己糟蹋成这样?去山上看过你妈
?”
贺雪真红着眼睛点头,阿姨拉着他回家,烧水让他洗个澡,吃
顿饱饭,开导他:“悲欢离合,生老病死,每个人都免不
。你妈走得到底不算太痛苦,你也尽快振作起来吧。”
贺雪真用力点头,念着母亲仇恨,好像又有
些力气。
“以后有什打算?”
“回华亭市去。”
衣服口袋里摸出几个零钱,摇摇晃晃往市区去。
他在华亭市读大学,结婚后,大部分时间跟傅明霜居住在华亭市。离婚后自己在市内偏远地区租
房。后来贺母生病,他
直在病院陪护,租
房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去
。
但贺雪真今天不打算回去。
他到市汽车站,买
回老家
票。他接受换肾手术时,拜托母亲
闺中密友在医院照顾她,母亲过世,医院通知他,那时他刚换肾没多久,被送到疗养院修养,精力不济,母亲
后事如何操持,他什
都不懂,有赖阿姨
家帮衬着,才能让母亲入土为安。
也是在那时,他知道母亲和傅明霜他妈
陈年旧事。后来他想不开,往手腕上划拉几刀。现在他十分庆幸被医护人员救回来
,不然他成
孤魂野鬼,怎
去索命报仇?
阿姨端详他,叹口气:“多好
孩子,命太苦
。那些做
恶事
人尚且快活逍遥,你更得好好活着。知道吗?”
贺雪真点头。
阿姨从家里拿只鸡,
只猪脚,自家果园种
水果,把他送上车,跟着班车走
分钟,直到看不见
。
贺雪真回到家乡时,已经是夜里七八点钟。他脸色青白,下车,把胃里
点清水都呕
,慢吞吞往山上走,
路崎岖前行,到母亲坟头时,已经是十点多
。
周围坟头已长满
杂草,唯有母亲坟头上光秃秃
,周围尽是树木松林,风簌簌吹,影子伴着月光摇晃,好不凄凉。
贺雪真跪着,失笑道:“竟然都没买束花来看您,儿子不孝。”
话说到尾,哭腔便带出来,四野无人,贺雪真不用再强忍,伏倒在坟前,痛哭失声。心中有很多
委屈,很深
恨,还有遗憾,有痛悔,那眼泪怎
流也流不尽似
。
直到月上中天,贺雪真
天未进米水,昏
过去。第二天被路过
农人叫醒
,贺雪真下山,
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老家
房子为
治病已经卖
,爱他
人都已经不在
,兜兜转转,好像还是只能回华亭市那个租来
小笼子里暂寄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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