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欢仰仰脖子,眼珠滑到眼角去,唇边勾着笑:“可以说辈子。”
南泱把目光转向前方,看着岸边树丛里开始渐渐出现片萤火虫,闪烁光点繁星般点缀在她浅色眼里,仿佛裁下角银河,流入眸中。
“好,那就听辈子。”
轻欢听到这句轻喃,鼻尖酸,忍不住转过身去抱住南泱腰。船已驶入荒凉之地,两岸已无人烟,黑压压树丛中停满丛又丛萤火虫群,有栖息在树枝上,有飞舞在天空中,闪着明亮光点。VJ们也沉浸在这样难得遇美景中,船人纷纷四处环顾,惊叹于眼前美丽,没有人注意前排人在做什。
轻欢在片萤火虫包围下,向前凑,吻上南泱嘴唇。
南泱把下巴放在轻欢肩头,被迎面而来晚风吹得眯起眼,“你想看写,就写。”
轻欢惊喜地转头看她:“真?”
“嗯,真。”
南泱握握自己右手,拇指指甲按在掌心里,腕骨还在隐隐刺痛。但她还是像以往样,并没有将这种不适表现在脸上,目光转,对上轻欢视线,眼底映着两岸渔火,柔似云海。
轻欢捉住她右手,举到唇边,悄悄地亲下她手背。
南泱顺着她动作摊开手,任她去捏。
“那……以后好起来,师父会不会再试着写写书法?”
南泱闻言愣,沉默良久,才道:“轻欢,已经有三千年没有碰过毛笔,早就不会写。”
轻欢心里揪,想起不久前明晚澄和自己说那些话,眉眼都皱成团。
“没事师父,未来还有好几十年,可以陪你起慢慢写。”轻欢把南泱手柔和地握在掌心中,“试着写写吧,好不好?”
帽檐戳到南泱额头,
“师父,你是世界上最好人。”
她用极轻音调在南泱耳边呢喃。
南泱笑笑,“没有那好。”
“才不是,你就有那好,”轻欢有点生气,使点劲捏她手心,“以后每天都和你这样说遍,说到你相信为止。”
南泱深深地看着她,嗓音愈来愈轻:“你可以说多久?”
那些她失去过东西,她想帮她件件地捡回来。
南泱不置可否,只在轻欢耳边轻笑声,问:“你是不是想起曾经字?”
“对啊,师父以前写得真好看,是全天下最好看。”
“那你是嫌现在写得不好。”
“不是,”轻欢忙否认,“没有嫌你什,就是……就是提个建议,师父要是不愿意,当然也不会勉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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