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再怎
努力支撑，也到底是撑不住
。头无力地抵在轻欢
肩头，下巴微微昂着，口鼻处溢出鲜血顺着她下巴流到下颌与耳根，再由耳根蜿蜒探入衬衫领口。很快，半边肩和身体都被染成红色，衬着素白布料，像是泼
碗诡艳浓重颜料在茫茫无垠雪地。
轻欢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可以流这多血，眼里是被吓到惊慌，她哭得更凶，把被泪水模糊脸埋进她肩窝，啜泣着断断续续说：“
们不录，现在就下车，带你去医院，你别出事……求你，不能没有你……南泱，你别留个人，求求你，别让个人活着，……活不下去，真活不下去……求你……”
活不下去吗？
是啊，最爱人死，确实是活不下去。
当初轻欢死后，她这三千年……究竟是怎样熬过来呢？
感情？你信不信？如果可以话，恨不得……恨不得能替你去死啊……”
——若有危险到来那日，愿意为你而死。
南泱终于忍不住，偏过头去，咳出大口血，鲜红血溅到白衬衫上，蔓延出片刺眼红色裂纹。
眼前模模糊糊，仿佛又出现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画面。
同样张脸，同样流着泪，为保护她性命，把自己心脏送到落霜剑尖。
如果她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在她第九十九世时走向枯竭，她定不会走进她生命。她明明知道看着心爱人死在眼前是什感觉，却还要让轻欢承担这样风险。她以为，她们只结婚这短短几个月，就算分别，也不会再像三千年前那样痛不欲生。可原来爱情深浅从来都和时间毫无关系。
如果真确认是彼此，刹那眼便可抵绵绵万年。
其实她也有想过，要不要主动去引导轻欢回忆过往，只要轻欢能记起来，这些问题都将不复存
过往回忆与如梦现实交叠在起，剧痛让她意识开始恍惚，她捂着胸口单膝跪下去，眼前片扭曲，似乎再也撑不下去。
身子倾，迎接她却不是冰冷地面，而是个温暖柔软怀抱。
轻欢跨上前去，狼狈地跪在她身边，把她紧紧抱进怀里，沾着血手指死死地扣在她背上，简直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中。
她抱着她，哭着说：“你怎这讨厌……为什连生气都不能好好地生气，为什被骗成这样，还是没办法真生气……”
南泱拼尽力气抓住轻欢衣角，即使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尽力保证自己身体板正，怕把重量都压在轻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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