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达心想这个我熟。
这做菜也讲究食材的来源,刀工的好坏,不过最考验厨子的还是对火候的控制。这种手上的功夫,除了不断磨练,没有任何捷径可以走。
“当然不一样,灶火说到底是人可以控制的。但是窑火的变数可就多了。变得好,得‘火气’之精华,烧制出的瓷器流光溢彩,光怪陆离。变得不好,就是所谓的‘死器’,釉色黯淡不说,可能整个胎器裂开,导致之前数日乃至数月心血全部白费。”
杨休羡补充说道。
若遇上太监催工,京师那边等着这批器物进贡使用,那真是要逼死人了。
“之前御窑厂里烧制出了一批窑变的瓷器,梁大人特意送到京师去了。”
何郎中见隐瞒不过,只能实话实说。
“如今算来,已经走了一个月有余了。”
“窑变?何大人,窑变的瓷器虽然珍贵,但是作为贡品上供……是否过于不妥呢?”
邱子晋眉头一皱,语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
明显有些为难。
“但说无妨。”
万达在一旁说道。
“梁公公他……有事回京城去了。”
何郎中说完,深深地低下头。
“甚至还有所谓‘炸窑’一说,天数不对,一整个窑内的所有瓷器全部毁灭。甚至窑厂本身都可能发生危险,乃至殃及人命。”
因为不可控的变数实在太多,古人在烧窑之前,包括开窑那天,工匠们都会选择黄道吉日,并且供
“什么情况?什么叫‘窑变’?为什么不妥?”
万达对这些瓶瓶罐罐完全没有研究,不解地拉了拉杨休羡的袖管,低声问道。
“制作瓷器,除了有培泥的配比,塑形,上釉等等工序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火候的掌控。”
杨休羡凑到他耳边解释道,“‘窑变’就是火候出问题了。”
“那不就跟我做菜一样?”
“回京城?难道是御器厂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回京上报?还是宫里内府出新的样式了么?”
这两年景德镇的陶瓷烧造技术突飞猛进,有一种成形与宣德年间的“斗彩瓷”,在最近深得陛下和娘娘的喜爱。
邱子晋以为是宫里新做出了花样需要景德镇御窑这边烧造,故而将督造太监招了回去,心道这也是常事。
万达日常出入昭德宫,对于他姐夫满身的“艺术细胞”也是长期进行过沉浸式体验的。之前在歙县的县衙里,不刚还体验了《一团和气图》的威力么。
万达也认为恐怕是他姐夫又想出了什么新的花样,或者“爱妻”毛病又发作了,想着给姐姐或是小皇子特意烧一套瓷器之类的,所以让内府八局的造办把那位“梁太监”给招入内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