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模糊中,她抬起自己右手,从汗津津睫毛中努力辨认着。
白皙肌肤下,从手心顶端而起,有条隐约黑线蔓延而下,仅仅两指长度。
南泱紧紧闭着眼,苍白手指僵硬地攥着床上被子角,在异常困难地忍耐着。
她手颤抖地不像样子,浑身像是被什束缚住,举动都十分困难。她花很大力气才从床上下来,却根本站不住,下就跪在地面上。
痛。
好像脏腑里有什东西要从里面将她身体撕裂开来,痛意像失去防备山洪倾塌,来势汹汹,毫无预兆。她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痛,好似五脏六腑都在剧痛,都在撕裂。整个人好像沉入冰窖般,内里却又好像蕴藏座火山,马上就要将她从里面爆裂。
有什东西,在点点极其磨人地侵蚀她筋骨血肉。
亲吻,口中轻轻喘着气。轻欢难耐地眯着眼,继续亲吻南泱侧面和脖颈,紧紧搂着南泱腰。
“轻欢,”南泱声音很轻,她轻轻摸着轻欢头发,“早先少谷主好像遇见什事,你去主厅那边看看。”
轻欢含住南泱耳垂,嘴里含含糊糊:“现在去?”
“嗯,现在去。怕……她那边有难缠事情,你去看看。”
“可……还想抱你会儿。”
南泱单手撑地,额角上汗顺着瓷白脸颊颤抖滑下,她眉毛,睫毛上全是因极度痛苦而流下汗水,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怎会……
“唔……”南泱在极度痛苦下又极度压抑着,坚忍着不发出声呻.吟,因她习惯隐忍,也因不想招惹来多生麻烦。
生不如死痛苦。
身体里剧痛让她不得不紧紧咬住嘴唇,奢望着将痛苦略微转移到别处。又想到咬破嘴唇,无法向轻欢解释,她便又松开唇齿,死死咬住牙关。不多会儿,口腔里就全是血。
“晚上就寝时,你来房里,让你抱整晚,好不好?”南泱轻声哄着怀里女子,手刻不停地抚摸她长发。
“……嗯。”轻欢纵然有些不舍,还是顺从地站起来,抬手揉揉南泱头发,“就知道,师父记挂着少谷主。那便去,尽快回来。”
南泱浅笑着点点头,轻欢无奈地挑挑眉,也就转身出去。
外面仍旧下着大雨,光线阴沉沉。轻欢手执伞,手执盏风雨灯,心中莫名有些异样,却未多想,只是回头又看看南泱呆着屋门,跟着引路弟子向主厅方向去。
南泱看着轻欢消失在视线里,笑意瞬间消失,双眉痛苦地紧紧皱起来,苍白唇角溢出红黑色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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