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翠叹口气,虽然并不认同,但以他身份,并没有责问太宰治资格——所以他只是强掩心绪,眼神放柔,向着蹑步向这边走来少年张开双手。
“欢迎回来,敦君。”
明明很想立刻扑过来,却又被靠在旁墙上吃糖看戏太宰治所慑,只是略有些颤抖地握紧双拳,仰着脸,以断续嘶哑声音回答他。
“……是。多谢您,——直都,非常……”
现在,还没有道歉资格。
“虽然无法分担事务,但带来好用人,你可以尽情吩咐——让看看,这两年是否把他磨成锋利刀。”
他回过头来,神情复归冷淡,对着门外唤声。
“进来吧,敦君。”
敦?
雨宫翠讶然抬头,看着相比两年前明显拔节、十六岁中岛敦从门外阴影中步出,于眼神交错间微微顿。
房间不做任何隔断。
无花纹深色地毯覆盖,房间中心摆放着孤零零厚重黑色办公桌,坐在转椅上,能从完全取代墙壁落地窗里遍览横滨全景。
那天办公室门吱呀开合,能不敲门随意进出人只有那个。雨宫翠甚至懒得抬头,手中红笔在文件上重重划道,发出声音中除嫌弃就是浓浓怨气。
“在忙,想撒娇请去找中原先生。”
“哎呀,真是冷漠。”
所以,“正如首领所说,请您尽情吩咐吧。”
白发少年
那双金瞳中,是数秒前激荡过、而今已经冷却歉疚、狂喜、庆幸与羞愧,在强行铸就冷淡外壳上冲刷出细密裂缝,露出其下翻滚余灰。
……啊,看来太宰治只告诉他化虎之后那部分。
为让他牢记教训,而隐瞒自己还活着事实。
所以,这对而言早已揭过、甚至连虎身影都快要遗忘蒙尘往事,对你来说……是日复日煎熬,两年间时刻缠身绝望噩梦。
靠那深刻自责来打磨人,真不会把精神整个压垮吗?
太宰治把手插在外套兜里,心情很好地大步走过来,整个趴在办公桌上,弯腰伸手拉开雨宫翠零食抽屉,无视秘书抗议目光从里面抓出满满把放进口袋里,满足地轻拍下。
“雨宫最近很努力呢,都看在眼里哦。都是因为把你当成心腹,才会这大方地放权啊,要心怀感激才行。”
哈,明明就是你自己想摸鱼吧。
还有别跟提心腹这个词,你不配知道吗,不配!
接收到满含怨气眼神,太宰治因为这人不再像刚入职时样好骗而不由咂舌,惋惜之余,才扁扁嘴慢吞吞地说出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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