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茂朝义不会拒绝安倍晴明任何事,哪怕是对方真的向他索求那份似懂非懂的情感又如何,对于贺茂朝义来讲,他的眼中只有:“安倍晴明”。
“也不用觉得我大度,我在这方面也是一个普通人,会有一样的卑劣,”安倍晴明语调平缓,将手中的扇子合拢了起来,放到一边,回看他,“只是因为最初我想找回你的目的,是决定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一切的选择。”
不再限制于咒、不再限制于灵魂和肉体,哪怕是生与死,再沉重的事物都不能
安倍晴明:“我说过了,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为什么我感觉话题有些歪,”九十九朝怔怔道,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是应该反问你是不是现在也要告白还是该自恋地责怪自己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安倍晴明歪了一下头,思酌似地嗯了一声,“我还是更习惯写和歌给你,直接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有点困难。”
平安时代,人们更习惯隔着山与水街与路,递上吐露心绪的和歌与信,往来几番,再夜半来会,亲密接触。
天色熹微时必须离开,再返信于人,这样的流程就挺浪漫又有些琐碎。
没让他倒到地上。
九十九朝转了一下目光,看到了一双带着好笑神情,却又有绮色与暖意流淌的眼睛,顿了顿,“肯出来了?”
“很久没有看到你这个模样了,”安倍晴明顺势坐了下来,把少年的脑袋放自己腿上,笑着打量他,“所以肯定要好好出来看看。”
九十九朝一阵受伤,又很纳闷,“怎么以前就没觉得你这么过分呢?”
“因为你现在能看到的东西变得更多了,也会为许多事情烦恼和担忧。”
好像信里装来了风花鸟月,在不好会面的白日投进庭坪,让人看什么都是风雅的。
九十九朝心情再次复杂,忍不住问,“那也没见你写啊?”
“现在可以写了,”安倍晴明笑着说,“因为之前写的话,你肯定会答应。”
嗯?九十九朝有一瞬茫然。
然后他整个人一静。
安倍晴明拨开手中的折扇,接了把月光,虽然是少年的模样,但姿态与翩翩风雅的气质尤为沉稳,奇异地为唇畔的浅笑添了分从容,“这是好事。”
九十九朝眼神幽幽地抓住他的袖摆不给他扇扇子,一脸:“有本事你来”、:“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控诉表情。
安倍晴明说:“我可不行,被喜欢的人是你,我说不定还会被看成……这个时代的词汇总是能总结得很好,我应该会被看成……‘情敌’?”
九十九朝:……
他心里那个惊啊,这种话你居然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