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苍老虚弱声音,断断续续,有几次它都像缕残香上烟,眼看就要断。
“意识到,那恐怕是场人为灾祸……突然又退缩,不敢去说出实情,怕那真是您干,那太残酷……也怕您迁怒于……
上帝啊,是有罪。”
轮椅上喘息重又重,伴随着喉间“呜呜”声音。
白亨利口中传出串神秘字符,串坎德勒听不懂字符,那是白亨利母语,不是英语,也不是粤语,那是他牙牙学语时讲海城吴语:“白阿亨亲手杀死唯男孙,弄傻唯儿子……就还有个孙囡囡……”
相……这件事在心里藏二十五年,二十五年,每个礼拜去教堂,都在为这件事忏悔,为它忏悔千三百零四次,白先生,您不想知道真相吗?”
恐惧排山倒海地袭来,白亨利紧紧抓着椅把上遥控,好像这是个休止符,无所不能白鲸掌门人按下这个休止符,世界都能为他停止,为他倒回……
“白先生,二十五年前天,为项医学基金,开始撰写部论文,为那篇论文,重新整理那几年经手基因检测案例,就在那个时候,发现,弄错个客户结果报告。”
白亨利指甲慢慢嵌入肉中。
“两副基因样本被弄倒,那是对兄弟,确切地说,是同母异父对兄弟。哥哥与委托当事人19个常染色体基因座有13个分型结果不符,且cpi小于10负三十次方,两人非生物学父子关系,而弟弟与委托当事人是生物学父子关系……”
坎德勒听半天,听出点杀气,不知哪里冒出股正气来,“白先生,犯错,说到底是渎职,是无意犯下,最严重也就是吊销医生执照,您如果真做过那些事,是不能够算到头上。”
看守所门开,对陈西
空气中郁结沉默足以让人怀疑,这是座老朽坟墓。
病床上传来阵咳嗽,它不像生命迹象,倒像来自地狱催促。
“白先生……?”咳嗽中还不忘呼唤声,坎德勒即使在弥留之际,仍保持着医生敏锐。
“弄倒……”白亨利小声嘀咕着。
“倒,大儿子不是您,小儿子是您亲生……白先生,当年发现这件事时,万分纠结,这是起严重医疗检测事故,说实话,如果不说,没人会知道,斗争很久很久,有几个礼拜吧……最后决定去向您承认这个错误,然而就在那个时候,看到您小儿子家年前车祸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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