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既白。
纪翎斜靠在墨绿色绒面的休闲椅上。
睫毛上下扫了扫。
“莫璟羽，我头疼。”低声喃喃。
轻语呢喃，像是在跟朋友聊天。
“都怪你，害我的失眠更严重了。”
“你说，你为什么那么香呢？”
“只有一根稻草，用力抓住，断掉的话会更可怜吧。”
时钟滴答。
屏幕上跳出莫璟羽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画面。
纪翎凑近闻了闻,脸上满是失落。
手机怎么可能会有味道呢？
床上的人爬起来，来到一个小隔间，从架子上拿了几瓶柚子味的香水，喷在空气中。
“阿嚏！啾！”
纪谨仁：“夫人放心,一定不会让他逃掉的。”
“事情过去12年了,我还是时常梦到宝贝脚上缠着钓鱼线的样子，甚至……”苏阮声音哽了哽，“甚至会梦到透明的细线穿入皮肤,将宝贝的脚腕勒断,到处都是血。”
纪谨仁揽住妻子的肩膀,轻拍着，安抚道：“别多想，相信我。”
“如果小时候我再把她保护得好一点,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夫人，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想到那么小的同伴会害……”
纪翎蹲在地上，紧紧捂住鼻子。
哪怕隔着一道门，外面的气味都源源不断往里灌。
半个小时后，私人医生给纪翎注射了镇定药物。
关上纪翎的房门。
私人医生：“纪先生
纪翎关掉电脑,趴在桌上,戳了戳鼠标。
“莫璟羽,有人欺负我。”
几秒后。
“和你一样讨厌。”
*
纪翎闭上眼睛，眼皮微颤。“你给我揉一揉行不行？”-
纪翎穿戴好下楼，一切如常。
只是脚尖刚落下最后一个台阶，刚要开口跟爸妈打招呼，喉咙里立时发出干呕声。
纪翎冲进卫生间，胃里翻江倒海。
门口，是应声而来的纪氏夫妇。
纪翎用手背蹭了蹭眼角，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脚。
“莫璟羽，晚安。”她道。
门关上。
灯熄灭。
回到属于自己的黑夜。
“……”
纪翎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叹了口气。
放下香水出来。
又慢悠悠走到衣帽间，靠坐在一个上了锁的抽屉前。
后面的话纪翎没有再听,转身回屋。
夜深了。
纪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一个小时过去,她还是那个姿势,独独眼睛眨了几下。
纪翎抓起床头的手机，点开相册，打开里面唯一的视频。
楼梯转角。
纪翎正要下楼，听到客厅里妈妈的声音。
顿住。
苏阮：“老公，那个人还没抓到吗？”
默了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