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往外走时,余光里有个人坐在门口。李延意以为自己出现错觉,回头看,坐在门口人竟是阿歆。
阿歆垂着头闭着眼,似乎是睡着。
李延意心跳漏拍,上前轻轻点点她肩膀,她睁开眼。
“你何时回来?整夜都在门外为何不进来?”李延意目光在阿歆脸庞上流连。
“昨晚刚回来,知道你遇到些事情,不想打扰你。”阿歆注意到李延意憔悴,想要伸手摸摸她红肿眼睛,忽然想到眼前这个人不再是她恋人,而是高高在上天子,手中动作戛然而止。
李延意收拾好情绪重新将卷宗铺开。
她书桌上堆满中枢各*员履历和家世背景,她需要从这些人中找到个能用之人。
只能靠自己,她不相信任何其他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卫家细作。
指尖从无数人名之下扫过,字字行行卷卷地看、分析,直到天光大亮,二十四个时辰没有合眼李延意忽然指腹痛,滴鲜血滴在卷宗之上。
手指被没有打磨好竹刺刺破,疼痛反倒让她恢复些精神。
能确定只要撕掉这些迷惑人心幔帐定能找到前路。
可,万前方真是陷阱呢?
她往前走,忽然幔帐被大风卷起,阵晕眩之间她看见半步之外万丈深渊。
万呢?
旦失败,死不仅仅是她个人。是李家是庚家是所有付出切帮助她协助她直到今日人。卫庭煦是不可能心慈手软,埋葬是李氏维持二百年江山。
李延意发现她停顿动作,主动握住她手,贴到自己脸庞上。
“你手掌受伤。”
“阿烈告诉左赟突然
卷宗落满地,几乎将她埋起来。
泱泱大国,二百年国祚,九五之尊!她居然已经没有个可用之人。
此念头起,心灰意冷之感行遍四肢百骸,让她再也无力去翻读任何。
丢笔踢倒椅子,起来时双腿酸胀和头晕目眩几乎要将她带倒,她勉强撑住身子往外走。
屋外有阳光,她知道她必须去阳光之下晒晒,必须要到花园中走走。
她岂能做亡国之君?她岂能遗笑万年?
李延意知道自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可能赢,而卫庭煦就是在和她赌最后这点。
赌她忌惮赌她不敢下手。
李延意睁开布满血丝眼睛,空洞又疲惫。整个房间事物都变得非常模糊,她知道自己天夜未睡无论是眼睛还是身体其他部分都已经快要到极限。
她还不能倒下不能休息,因为还未将悬着心找到个合适地方平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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