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这诏狱之中穿囚服不过层薄薄粗布,所食只有粟米和汤菜,关训对他毫不留情,种种刑罚加身,让他遍体无完好之处,十指被夹得已经残疾,日后或许再也无法握笔。更让他不能忍受是廷尉署给他按罪名。他在诏狱中已经快要两个月,别说与外界联络,就算是他舅舅冯坤都不曾露过面。当初舅舅曾派人暗暗告诉他绝不要认罪,只要扛住定会将他救出。可这多日过去谁都没来探望他,洪瑷心中怎会不惶恐。今日总算见到相识之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抓住握住谢扶宸手臂道:
“可是舅舅托中丞来?不知家中妻女如何?可有人照顾?知道此时舅舅不便与相见,烦请中丞告诉舅舅,洪瑗绝不曾中饱私囊,贪墨赈灾粮款!更别说通敌卖国啊!此事定是有人陷害,是那卫家之女!为恐怕还是绥川郡之争!中丞快快替想想办法,不能叫冤死在狱中啊!”
谢扶宸安抚他:“元玢切莫着急,令嫒与夫人以被令尊接回府中好生照顾。”
听到妻女尚且安全,洪瑷心中大石稍稍落些下去,听到谢扶宸接着道:“此次来其实是有事要与元玢相商。或者说,是有求于你。”说着谢扶宸朝洪瑷拱手行礼,深深地弯下腰去。
洪瑷握着谢扶宸手不自觉地松开来,他向后退几步,慢声道:“个不知明日狱中人,不知还能为中丞做什?”
谢扶宸道:“此事,谢某也是难以启齿。元玢之冤情就算旁人不知,却是清楚。只恨贼人狡猾,将贪污赈灾粮款案证据坐实,陛下原本想为你周旋番,让廷尉署放人。本来此事已快要水落石出,却又被他们栽赃通敌信件。李延意此番是铁心要以你为切口,将你舅舅冯将军派剪除,如此来天子未来将是独臂难支!元玢,你想要自证清白已是难如登天,那些信件之中字字句句指向都是你舅舅,诬指冯国丈乃是幕后卖国黑手!如今陛下顶住全部压力才没让廷尉署对你直接判刑,可估计陛下也撑不几日。”
洪瑗沉默半晌,平静地看着谢扶宸道:“中丞意思,是要将所有罪责担下?”
谢扶宸道:“不得不请元玢你以大局为重,牺牲小,换得全族性命和大聿天子未来。”
洪瑷知道谢扶宸今日来是要取自己性命,可真听到他说出来却十分难以接受。舅舅也是如此想吗?以他人性命来换取骠骑大将军府上下满门?换取天子宝座稳固?可他妻女父母洪氏族性命又该如何?无论是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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