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宁疑惑的看她。
迟晚照抬眸,眼底有隐忍,还有复杂的情绪,她问道:“如果他时日无多,你会回去看他吗?”
王海宁淡然的面容有片刻怔住,迟晚照也没想得到答案,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她走出学校,身后还能听到孩子们的吵闹声,给这个寒冬添了抹温暖。
到家里后,她意外的没见到孔希颜,也没见到烟烟。
说完话她低头,似是自嘲的又加了一句:“再说了,如果你们迟家想找一个人,还会找不到吗?”
迟晚照看她低垂的头,想到孔希颜,薄唇轻启道:“你把我们迟家,想的也太无所不能了。”
王海宁没回话。
陈圆坐在一边有些听不懂她们聊天,她吃完饭坐在凳子上,迟晚照瞥头小声和她说:“吃饱了?”
圆圆点头:“我想出去和他们玩可以吗?”
让她寒心的不止是她妈和迟叔的关系。
还有迟晚照凉意入骨的眼神,冷飕飕的一句话,她说:“王小姐,演技可真好啊。”
演技好吗?
不,她演技一点都不好。
至少面对昔日的好友,她连演个坦然面对的戏码都不成功。
,让她分不出她对自己的话题究竟感不感兴趣。
好景不长,那么惬意的日子很快到了头。
她妈得癌了,晚期。
她记得最后一次见到迟晚照是在老宅附近,她站在烈阳下遍体生寒,双手哆嗦,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讲话还有些沙哑,她和迟晚照说:“我妈妈要没了。”
迟晚照安慰她:“没事的,王姨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迟晚照以为孔希颜是带着烟烟出门闲逛了。
迟晚照嗯了声:“当然可以。”
陈圆跳起来,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王海宁也吃完了,她抿着唇坐在凳子上,侧颜和迟晚照有几分相似。
小食堂里没剩下两个学生了,她们面对面坐着,气氛不同寻常。
半响后,迟晚照也放下了筷子,她垂眸,咬着牙根,慢慢开口:“如果他……”
王海宁低头,用筷子挑起青菜,细嚼慢咽时听到迟晚照问道:“你在这里,是为了躲他?”
这三年,迟晚照知道他一直都没放弃找王海宁,但是始终没有消息。
王海宁听到问话苦笑一声:“躲他?”
“我为什么要躲他?”
“他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可以敬重的叔叔,仅此而已。”
是啊,吉人自有天相。
可惜她妈不是好人。
自然不会得到老天的庇护。
她妈离开了以后是迟叔帮她办理了后事,后来就再也没见过迟晚照。
直到过了两年,迟叔用吃饭的名义约她回家,告诉她所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