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去，别在外面晃悠，以前蜂巢到
夜里没人管，就经常出事打架，现在十
点以后就不准出屋门，知道吗？”
颜布布没有做声。
“快点回屋，下不为例。”
颜布布赶
到水房，他拧动水龙头，突然喷出来
水柱打在盆底，那动静吓得他浑身抖。赶紧又将龙头拧小，只让小股水缓缓淌下来。
端整盆水太吃力，也怕动静太大，他只端半盆水，小心翼翼地出水房。
“前面是谁？停下。”束手电筒光从后面照来，伴着道不轻不重喝声。
颜布布当即吓得浑身抖，水盆都差点脱手，再僵硬地转过身体，对上两名士兵惊讶脸。
“你这小孩儿半夜三更在外面干什
？你家大人呢？”
大长条颗，大黄颗——不，大黄两颗。”
数好药，他跑回床边，努力撑起封琛上半身，让他半靠在床头，再端来水和药，掰开他嘴，将药片塞进去。
“喝点水，喝点水把药冲到肚子里。”饭盒里凉开水顺着封琛嘴角往下淌，颜布布用帕子耐心地擦干水渍，再继续喂，“你要听话，把水吞下去，会带着药片起下去，乖啊，喝药就不发烧。”
封琛无意识吞咽，将药片吞下去，颜布布这才扶他继续平躺着，自己就坐在他身旁。
时间分秒地过去，颜布布不时去摸封琛额头，只觉得他像是块放进炉子里炭，不但没有退烧，反而已经快燃烧起火苗来。
颜布布像是吓傻般，声不吭地盯着他们，直到士兵再次追问，才哼哼哧哧憋出句话：“
，，好像尿床。”
“什？”
这个理由出口，颜布布剩下话就通顺多：“尿床，想打点水回去擦擦床。”
两名士兵对视眼，声音缓和下来：“就算尿床也不能出屋子，是背着大人偷偷出来吗？”
颜布布点下头。
“吃药都没有用，怎办……”颜布布无措地喃喃，目光在屋内逡巡，落在墙角盆子上。
安置点实行宵禁，晚上十点后所有人都必须回房，现在已经是半夜，整幢蜂巢大楼都静悄悄，只有从上而下探照灯不停晃动，照亮那些阴暗角落。
当那团惨白刺眼光束从65层移开后，其中扇房门被拉开，个小小人影闪出来。
颜布布端着盆，急急忙忙走向水房。他准备去打盆冷水回来，给封琛擦擦身体冰下，没准早上士兵来查体温时，就查不出来他在发烧。
通道灯很暗，颜布布匆匆经过那些紧闭房门，偶尔还能听到从屋里传出来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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