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花洒下静静拥抱着,所有惊恐和悲伤都消融在这个拥抱里,再被水流冲走,消失不见。
直到颜布布发出几声吞咽咕噜声,封琛才将他从怀里推开。
“你在喝水?”
“脸贴在你肚子上,你肚子在往下流水,会流到嘴巴里。你不是在害怕吗?又不
那声音轻得让他怀疑自己听错,便抬头去看封琛。
封琛用手固定住他脑袋不让动,他没法抬头,却又听到声:“颜布布,很害怕……”
这次颜布布听得很清楚,封琛确是在说他很害怕。
在颜布布心里,封琛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虽然他不知道封琛在怕什,却也拍拍他后腰:“别怕。”
封琛却又跟着说句,声音里带着微颤暗哑:“颜布布,很害怕连你也没……”
内热水氤氲,有个隔间内人在哼着歌,封琛突然感觉到手下身体会时不时颤抖下,便慢慢停下动作。
他俯下头去看颜布布脸,见他闭着眼睛咬着唇,明明没有淋水,但脸上却遍布水痕,正顺着脸庞往下淌。
封琛静静地看着他,心脏像是被根细针扎下,有着绵密酸楚和刺痛。直到颜布布声没有忍住哽咽溢出喉咙,他才低声问:“刚才洗头时候蛰着眼睛?”
“嗯,蛰着眼睛。”颜布布大口大口抽着气。
封琛沉默地揩掉他脸上行泪痕,说声:“对不起。”
颜布布下怔愣住,轻拍封琛后腰那只手也顿在空中。
他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惊喜,像是被天上掉下来块馅饼,不,个比努努砸中那惊喜。
原来哥哥会怕,就像他怕失去哥哥样,哥哥也会怕失去他。
封琛难得脆弱又让颜布布同时升起种复杂情绪,他不知道那种情绪叫做心疼,只觉得鼻子又开始发酸,眼睛也开始发涨。
“别怕,不会没,又不是肥皂泡泡。”颜布布继续轻拍着封琛后腰。
“是,是应该,应该说对,对不起,做错事。”颜布布慢慢转身,环住封琛腰,将脸埋在他小腹上,泪水和花洒水融在起:“你可以骂,打,但是,但是你不要,不要再说扔掉,好不好?哥哥。”
封琛心又被那根针刺下,刺痛中伴随着懊恼和后悔,他俯下身,将额头抵在颜布布湿漉漉卷发里,哑着嗓子说:“不会再说那些话,不会。”
“那你,说话要算数。”
“嗯,算数。”
颜布布哭得肩背都在抖,却听到头上传来声低低呢喃:“……对不起,是太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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