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布布打个饱嗝,摇头道:“吃饱。”
他俩中午和晚上连吃两顿,却将那螃蟹三分之都没吃掉。封琛继续吃,颜布布嘴闲下来,开始学封夫人平常是怎说话。
“颜布布,来,刚做小蛋糕,草莓味,你来尝尝。”
颜布布左手假装端着盘子,右手对前方招招,抿着唇微笑,语气和神情,活脱就是封夫人平常模样。
封琛瞥他眼,没忍住勾起唇角,颜布布这下大受鼓励,又兴致勃勃地开始学封在平。
也下到坑底抱只完好熟螃蟹,带着颜布布回去。
沙滩上螃蟹虽然多,但没法长时间保存,何况光这只螃蟹,就足够他和颜布布吃上两三天。
他们离开时,已经陆续来好些看热闹人,如果那些人动作迅速些话,应该会在西联军到来之前,搬走部分螃蟹。
回到停车场,封琛将螃蟹镇在冷水盆里,颜布布蹲在水盆旁看螃蟹,他则去其他车上搜寻,在辆越野车后备箱里,找到套户外用品。
包括汽油炉和两只锅,还有调味品和碗盘什。
他双手负在身后,微微弯腰,语气和蔼:“颜布布,今天挨揍没?怎没听到你哭?封伯伯教你挨揍前,在屁股上绑个布垫,有没有试试?”
封琛看着颜布布惟妙惟肖地学他父亲封在平,好笑之余,又涌起股淡淡失落。
封在平不管是对颜布布,还是那些陌生小孩子,态度都很温和,唯独对他这个唯儿子分外严苛。他只能拼命训练,让自己更加出色,才会得到两句夸奖,才能在那张严厉脸上,看到丝浅淡笑容。
没人知道他曾经躲在窗帘后,羡慕地看着父亲逗弄颜布布,被颜布布那些童言稚语逗得开怀大笑。也没人知道,他平常对颜布布抗拒,也许掺杂着几分不愿去承认嫉妒。
夕阳西下,天边飞起晚霞,大巴车里也被镀上橘红。封琛不紧不慢吃着盘里蟹肉,晚风从敞开车窗吹进来,捋起他额前发丝,露出饱满好看额头。
颜布布坐在他对面,吃得很认真,嘴巴圈都糊着蟹黄,两条腿悬在座椅外,快乐地晃荡着。
车外空地上,汽油炉煮着锅里水,汩汩冒着白气。封琛要将水烧开十分钟后镇凉,再装进空瓶子里饮用。
每过几分钟,就有直升机从头顶飞过,城市某处腾着黑烟,远处警报声响没有断过。但这辆大巴车,却将那些动荡不安都隔阻在外,两人在这方小天地里,享受着短暂安宁时刻。
“还要添点吗?”封琛见颜布布盘子空,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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