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是没钱穷乐呵,大家倒挺高兴,气氛还算不错。
晚些时候,陈启睿到对面上班,阿冲没去,专门请天假陪家人。
纪岑安也没走,留在这边吃晚饭,天黑后与这家人同出去散散步,最后时间很晚才离开。
阿冲打算送她,她没让,两人还在路边推让会儿。
她还是独自走,孤伶往回赶。
但冷漠终究是表面,真到那天,纪岑安还是去,不伦不类拎着箱牛奶上门。
本来不该去,可就是去。
寻常家庭所谓庆生就那样,没什值得期待,半点看头都没有,就是群大人凑堆吃饭,下午嗑瓜子聊天,有事没事逗逗孩子解闷。
连牌都没打,连带着纪岑安和陈启睿就四个客人,另外两个都是老人家,不会搓麻将。
阿冲娘仨租房就是处单间,不比纪岑安那里好多少,几个人站里面转身都转不开,站着都打挤。
纪岑安条件不好,非得喊纪岑安上门,不嫌麻烦地表示要弄顿好。
“就当是吃散伙饭。”阿冲说,声音压得很低。
纪岑安没答应,可亦不回绝。
领到工资该走,陈启睿与纪岑安块儿下去,到楼梯口突然说道:“后天小宇过生,满三岁。”
纪岑安停顿片刻,红唇抿着。
阿冲站在原处目送她,招招手。
颇有种就此分别感觉,搞得怪黏糊。
路步行到筒子巷附近,纪岑安习惯性戒备,防着会有人跟踪。
莫名,分明周围没可疑蛛丝马迹
陈启睿倒也不嫌弃,过去就自觉帮忙炒菜煮饭,将阿冲儿子丢给纪岑安抱着。
可能是今儿生日比较兴奋,那小孩儿也不躲着纪岑安,上来就搂住纪岑安脖子,糯糯地乖生喊:“姐姐……”
大人们纠正小宇,说:“叫姨姨。”
纪岑安年纪比阿冲还大,与当妈算是同辈,不能喊姐姐。
庆生席就是几个菜配盘汤,外加俩碟瓜子水果,办得很寒碜,绝对是纪岑安这辈子参加过生日宴里最穷酸次。
言尽于此,陈启睿也不强迫她,丢下句:“随你便,不去也行。”
自家孩子生日还是得庆祝下,没钱铺张操办,请客吃顿饭就足够。阿冲其实已经请另外亲戚,这次也正好把纪岑安叫上,而之所以没说是庆生,也是不想她浪费钱买礼物,因而讲得比较委婉。
纪岑安不知情,回身看看上方楼梯,默然片刻,还是只身走出小酒吧,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启睿在后面大声说:“中午吃,十点半之前到。”
纪岑安不应答,似是耳朵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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