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澜很快回神,略过这个话题。
“事后不早,来教你纸上口诀。”他握住少年手,“仔细学习。”
——
夜晚,灯烛萧瑟。
叶云澜端坐在灯下看书。烛火摇曳,灯花发出噼啪脆响。
叶云澜微微失笑:“只是个名字,哪有什好不好看。”
“就是好看。”沈殊执拗道,又问,“师尊名字,是师尊亲人所取吗?”
叶云澜神色却忽然淡。
“……没有亲人。”
他说着,脑海中却浮现个模糊颀长身影。
“这个字是沈。这个字是殊。沈是你姓,殊是你名。这是你名字。”
被那只苍白纤长,如玉般滑腻手握住那刻,沈殊整个人都僵住。
连脚底下影子都扭曲瞬。
叶云澜没有觉察他异样,牵着他写完遍,问他:“会写?”
沈殊沉默会,摇头。
每日清晨,随习字两个时辰。”
“……是,师尊。”
沈殊坐在叶云澜膝上,对方气息将他圈住,胸膛贴着他后背,令他坐立不安。
对方清冷声音响在他耳边。
“你会写自己名字?”
他平日喜欢看,都是修行类书籍,但今日却有不同。
叶云澜垂眸看着书卷上内容。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学子少小好动,心性不定,未入正道,师不可惰而不严。严者,非怒也,非厉也,不惰也。不惰者,尽心也,必果也……[
那人其实生得和他并不像。他长相随母,那人长相却随父,俊美凌厉至极。
那人生来光华耀眼,被全族奉为少主,而他出生之后,却连名字都没有。
后来,他被抽去所有血脉之力给那人作为献祭,致使双目失明。
而那人却只居高临下,吩咐族人将他放逐山林。
沈殊:“师尊?”
叶云澜便又耐心教遍。
这次沈殊没有再走神,很快就能顺利写出自己名字。
叶云澜见他学会,便想教他纸上口诀,却听沈殊道:“还想……学师尊名字。”
他微愣,眸中浮现点柔和,便牵着沈殊手写叶云澜三个字。
“师尊名字……好看。”沈殊哑声道。
沈殊:“名字,是……这样吗?”
他握起笔,在纸上写下个殊字。
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模像样,只是他握笔姿势不对,笔画顺序完全错误,不像写字,反像是在……依瓢画葫芦地画画。
叶云澜瞥眼放在桌边木剑,心下然。
“你呀,确实机灵。”他说着,握住沈殊手腕,调整他握笔姿势,引他慢慢写出自己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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